第一章《錦繡良緣-上冊》(1)(1 / 3)

竹馬青梅繽紛遇

“妹妹,哈哈,我要抱抱!抱抱!”一個胖胖的小男孩,臉上白白嫩嫩、肉嘟嘟的,流著口水,稚嫩的童音,拉長著調調,伸著那兩隻肥嘟嘟、油膩膩的小手,向床上躺著的小女孩步步逼近。小男孩鼻間直直掛著兩條晶瑩的“粉條”,而口水跟粉條,都正在往下流。

“啊!”床上躺著的小女孩驚天動地一聲驚叫!

“欣心會開口了嗎?”

“是娃娃的叫聲!”

“快去看看!來人哪!”

幾道不同的抽氣聲響起,屋子裏突然腳步淩亂了起來。南宮夫人(秋月)拖著略帶富態的滾圓身子,急急地衝向門口;神醫季田與同樣心急的逍遙侯南宮老爺(南宮樓)也同時衝向門口。於是,非常搞笑的場麵出現了,三個人同時卡在門口,進不去,退不出,後麵跟了一堆的丫鬟,想笑不敢笑,隻能紅著脖子,低著頭暗自憋著。

三個人好不容易分開,再次進門的時候,望著在床上熟睡的欣心,相互狐疑地對視了一番,“剛剛,明明聽到有女娃娃的驚叫聲啊!”

“軒軒,你怎麼又把鼻涕弄到妹妹臉上了?”南宮夫人摸了摸南宮軒的頭,無奈地笑著幫欣心擦去臉上的汙漬。

南宮軒咧著掉了門牙的嘴傻笑,“妹妹,我要抱抱!”

“唉!”

“師妹,你別急,欣心身子沒問題,開口是遲早的事!”季田拉著南宮夫人的手,意味深長地安慰道。

不過下一秒便被南宮樓拉開,占有性地摟住秋月,臉色非常不善,“姓季的,離我夫人遠點兒!”

若不是欣心一歲多了,還從不出聲哭鬧,看過無數的大夫,仍找不出原因,他肯定不會去自找麻煩地把這個江湖神醫的情敵請回家,跟他搶老婆、搶女兒。

“姓南宮的,肯定是你作孽太多!”季田不甘示弱地回瞪南宮樓。若不是他一時大意,師妹早就跟他拜堂成親了,還輪得到這南宮樓什麼。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弱書生,不就是混了個小官當當,就拽成那般模樣,簡直就是欠抽!

“師兄、相公,你們別吵了!”秋月有些頭疼地擰了擰眉心,“欣心到底是天生無音,還是怎麼回事?”

那白白嫩嫩的小胖子歪著頭,咧著嘴,口水直直地朝著欣心臉上流下來。

“哇,哇,哇……”欣心再次發出簡單的單音。

“欣心出聲了,欣心出聲了!”秋月激動地抱著南宮樓,喜極而泣。

“啪!”那口水毫不意外地又幫著欣心洗臉了,還有些“粉條”。

那對父母沉浸在欣心開口的喜悅中,絲毫沒有解救她的意思!

“妹妹,我抱抱!”南宮軒慢慢地拖著“粉條”加口水,朝欣心伸著手。欣心似乎有些戒備地朝著娘親懷裏鑽。

“軒軒,你把鼻子擦擦,不要把鼻涕蹭到欣心的臉上!”

季田一手抄著南宮軒,一手掏出塊帕子,仔細地幫著那小子擦拭幹淨兩條晶瑩的“粉條”。

“假惺惺!”爹爹南宮樓不滿地冷哼了一下,“姓季的,把我兒子放下!”

“姓南宮的,明天開始,軒軒便開始跟我習武!我帶他回靈山!”季田幫南宮軒擦完鼻子,放下他,摸了摸南宮軒的頭,“軒軒,可願意叫我師父?”

南宮軒不明所以地望著季田,不太明白。也是,一個四歲多的孩子,不明白叫了許久的師伯,為什麼要改口叫師父。

“我不同意!”南宮樓異常堅決,“我明日便送軒軒上私塾,絕對不讓他跟你習武!”

“我絕不讓軒軒跟你一樣,做百無一用的破書生!”季田滿臉的嘲諷之色。

“我絕不讓我的兒子跟你一樣,野蠻,粗魯!”

“相公,其實,我覺得軒軒學武也是不錯的!”秋月抱著欣心,上前站到兩個爭吵得激烈的男人中間,“習武可以強身健體,沒什麼不好!靈山雖然遠,但是男孩子不就是需要曆練嗎?”

“那……我寧願花錢去請師父,也不要他教!”南宮樓堅持自己的立場,“誰知道,他帶走了軒軒,會把他教成什麼樣!”

原來這爹爹是不放心軒軒被帶走啊!可是,若他不走,每天被口水洗臉、摧殘的可是欣心啊!欣心似乎聽明白了大人們的對話,掛著晶瑩淚水的小臉,露了個“無恥”的笑容後,扯著嗓子對南宮樓喊道:“爹——”

這脆生生的一句爹,把爭吵著的三個人都驚住了!

南宮樓第一個回過神來,忙從秋月手裏接過欣心,激動地叫著:“欣心,剛才是喊爹爹了嗎?”那神情,恨不得手舞足蹈。

欣心討好地蹭了蹭南宮樓的臉頰,“吧”地親了一口,“爹——爹——”

南宮樓一向都重女輕男,欣心的表現,讓他樂得飛上天,抱著欣心在那兒逗著,“寶貝,欣心,真乖!”

這個女兒從出生便失音,一歲多了還是不哭不鬧,急壞了他。可是這奇跡出現了啊!欣心才能出聲便喊爹爹了,他能不樂嗎!

欣心再一次露了個“無恥”的笑臉後,朝著季田招手,不停地招手要抱。

季田滿臉得意地從南宮樓手裏接過欣心,“欣心,要我抱!”

“爹——爹!”欣心再一次甜甜地叫出聲。

季田的嘴張得能吞下雞蛋,開心地把欣心扔了上去,“欣心,你叫我什麼?哈哈哈哈!”

欣心被扔了幾下,怕得小臉有些變色。小孩子被這樣拋,可是會吐的呀!

秋月夫人呆愣了好一會兒,都回不了神。

南宮樓的臉色“刷”地變白,搶過欣心,咬牙切齒地對著季田道:“你帶著軒軒,明天就滾回靈山去!”

不能生欣心的氣,她是小孩子,還不會認人,一定要把季田遠遠地踢開,免得欣心以後不認他這個爹爹。軒軒啊,先不管他了!男孩子就是需要曆練的嘛!

在眾人期盼的眼神中,欣心毫不吝嗇地對發呆的秋月夫人張手,“娘——娘——”

沒有南宮軒那噩夢般的口水和“粉條”的騷擾,欣心非常幸福地成長著,尤其在兩歲補辦的那場抓鬮中,聲名顯赫!

京都的人都知道,逍遙侯家的欣心小姐,聰慧可人,堪稱神童級別!

欣心望著一桌子的東西,女工、刺繡、寶石、書本、算盤、鞭子、劍、模型琴、畫、筆,她趴在那堆小寶貝中間,拿起了一支筆、一本書,歪著頭,在那兒傻笑。

南宮樓樂得合不攏嘴,看來欣心是想做個學者了!他樂顛樂顛地等著欣心爬出來。誰知道欣心扯著嗓子喊道:“爹爹,爹爹!”

南宮樓忙上前抱起欣心,親了親,“咱們的寶貝女兒要念書,做學者,爹爹真開心!”

“爹爹!這個送給你!”欣心扔下筆跟書,又爬下南宮樓的身子,再次爬到那堆寶貝中間,認真地挑了起來。

結果,南宮樓分到了筆跟書,秋月分到了刺繡跟鞭子,管家、丫鬟都依次分到了東西,最後剩下的琴,體積比較大,欣心便直接拿著布打包了!

於是一場抓鬮,抓出了一個“神童”的稱號。

南宮樓對這個神童女兒更是寵上了天,尤其在欣心三歲會念《三字經》,四歲能背詩、作詩,五歲已經下棋、畫畫都有模有樣後,更是重點培養她。家裏光她的師父,便不下十個!真的是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

六歲的欣心,長得水靈靈的,在秋月夫人的精心打扮下,穿著水綠色的袖衫,粉紅色的罩裙,更像一個漂亮的陶瓷娃娃。今天是她六歲生日,府邸裏來了很多的人,欣心受不了那麼多的規矩,來個人,就把她當作標簽似的推出去,喊聲稱呼,然後收個紅包。在耍小性子騙過丫鬟後,她便偷偷地溜出了府。

這是欣心第一次真正一個人出門,感覺空氣都是甜甜的,心情好得很!

欣心剛溜出後門,便跟另外一道身影撞上了,“呀!疼!”

“你走路不長眼睛呐?撞了人竟然還跑!”欣心怒了,一把拉住那個身影。

撞人就跑的是個穿著黃衫的小女孩,年紀也就六七歲,跟欣心差不多大,隻是看著有些瘦弱。

“是你先撞我的!把我撞疼了!賠錢!”那小女孩看了看欣心華貴的衣服,反手拉住欣心的衣服,準備訛詐她。

“放手!”欣心有些狼狽地扯著小女孩的手。沒想到,看著她挺瘦弱的,力氣卻不小。

“不放!”小女孩兩隻手都狠狠地拉住欣心的衣袖,“你撞疼我了,賠錢!”

“刺啦”一聲,欣心的袖子被生生地拉成了兩節,露出一節白嫩嫩的胳膊。欣心滿臉漲得通紅,這是娘今天才幫她換的新衫。這女娃娃撞了人不道歉,還這樣不講道理,實在是可惡,非得教訓教訓她不可。“賠我衣服!”

“不賠!”那小女孩滿臉倔強,大有一副要錢沒有,要命一條的無賴之態!

“可惡!”欣心決定以暴製暴,別怪她欺負小孩子,畢竟她這身子也才六歲,而且從小養尊處優的,並不占便宜。

“你竟然打我?”那小女孩滿臉不可思議地指著欣心。

“你蠻不講理,該得到教訓!”欣心滿臉正義地指責著那小女孩。看著她一隻眼睛被她打得黑黑的,稍稍有些內疚。

“那我也不客氣了!”那女孩子擺出了一副格鬥的姿勢,“我們決鬥,誰輸了誰賠!”

這完全是沒道理的決鬥,不過欣心還是點頭迎戰了!

兩個小孩子打架,能有什麼看頭?無非是踢、抓、咬之類,不過欣心卻很激動,因為自己這回真正遇到對手了。

打了一會兒,雙方都沒占到便宜。正所謂不打不相識,欣心還心生了結交之意,便擺出暫停的姿勢。兩個女孩坐下來相聊甚歡,原來這個女孩叫吉吉。

吉吉的母親是天朝都城最有名的妓院飄香閣過氣了的花魁,除了遺傳給吉吉漂亮的相貌外,在吉吉八歲時便撒手人寰了,於是吉吉成了孤兒。那之後,麻煩的事情開始接踵而來。老鴇對吉吉非常熱心地進行了一係列培養,無非看重了吉吉出色的相貌,妄想把吉吉培養成搖錢樹花魁。

但跟老鴇的培養計劃相背道,吉吉總是做出很多讓人哭笑不得的事情。

讓吉吉學琴,很好,每次琴都會屍骨無存,看得老鴇那個痛心疾首!

讓吉吉學畫,很好,每次畫汁亂濺,滿牆、滿屋子都是斑斑的汙漬,慘不忍睹。

讓吉吉看書,很好,每次都會因為“失手”,或者“無意”,把書本跟火折子遇到,然後火燒飄香小院的場景,不斷地在老鴇的淚奔中華麗地上演。

在殘酷的事實麵前,老鴇不得不含淚放棄了培養吉吉的計劃,低價把吉吉當作賠錢貨賣給了指明要那丫頭的逍遙侯府——南宮世家。於是,吉吉給欣心當了名義上的丫鬟。

在遇到吉吉後的歲月,更是讓欣心感歎,生活多美好!

欣心在爹爹南宮樓的重點培養下,成了地地道道的名義上的深閨大小姐,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平時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爬窗、翻牆溜出門的事就不提了)!

何謂名義上的呢?因為事實上,季田師父暗地裏還對她進行了魔鬼式的培養,欣心的功夫跟醫術也算得上是頂尖的了,隻是無奈沒什麼機會實習!所以,欣心也不知道,她的實力到底有多強。

不過欣心隨手就把中毒無解、等死的紫衣救活了。再有就是欣心一手帶出來的吉吉,輕功能追得上堪稱武林獨步的神偷。那她這個大家閨秀半吊子師父,實力應該也不算差吧!

“哥哥啊,我想吃南街的包子!”欣心努力擠出一副非常渴望的模樣,嘟著小嘴在那兒撒嬌。雖然此時她已經十六歲了,裝可愛似乎已經不太適合她了。

“南街似乎有些遠,妹妹換別的吃成不?”南宮軒的劍眉微微擰了擰,口氣異常溫和,討好地商量道。

欣心瞅著南宮軒清秀的俊臉,已完全褪去了胖嘟嘟的嬰兒肥,輪廓清晰,五官俊朗分明,雙眼跟爹爹南宮樓一般,帶著暖暖的笑意。欣心深深地在心底歎息了一聲,這帥哥,要不是哥哥該多好,那樣欣心就不會那麼清楚地記恨著口水之仇,狡詐地處處想盡辦法報複他、欺負他了!沒辦法,她就是小心眼兒,就是喜歡奴役哥哥。而南宮軒,好像挺享受為欣心鞍前馬後,伺候著這個在家地位“千金”的寶貝妹妹。

南宮軒,在十六歲一人獨挑了整個土匪山寨後,聲名鵲起,江湖上人送他一個“逍遙劍客”之名。尤其是他長得俊俏秀氣,風度翩翩,迷倒了不少大家閨秀,江湖俠女暗許芳心。不過,南宮軒二十歲後,便很少在江湖上露麵了。原因無他,因為要保護他情竇初開的妹妹。這位欣心妹妹,雖然聽聞爹爹的意思是養在深閨的,但不知道怎麼回事,常常有莫名其妙的客人悄悄地造訪。

比如,前天晚上,他才在欣心的非凡小樓打跑了與他齊名的另外一個號稱“妙手書生”的神偷——苗煦;昨天晚上,南宮軒跟“遊俠”獨孤易,在欣心的非凡小樓屋頂,切磋了大半夜。當然,之前還有很多江湖上成名或無名之輩,跟他切磋過,原因都無一例外是悄悄地在夜深人靜時,造訪欣心的住所。

一個深閨小姐住的院子,怎麼會有如此奇怪的人物出現?瞧著他們熟門熟路的樣子,應該不像是第一次造訪了,這情況實在詭異!

“不嘛,人家就是想吃那邊的包子嘛!”欣心這一次嗲得更厲害了,雙眼掛上可憐兮兮的神色,“哥哥,你都不疼我!人家想吃個包子都不給人家買!哼!以後不要理你了!”

“妹妹!”

“連個包子都不給我買,我才不要做你的妹妹呢!”欣心說完跺了跺腳,便直接推開眼前的茶杯,站起身子,準備無視南宮軒直接離去。

“妹妹,別生氣,我這就去!”南宮軒急切地拉住欣心,按著她的身子坐下,“哥哥很快就回來,欣心餓了就叫東西吃,但不許亂跑哦!”

麵對南宮軒的告誡,欣心口是心非地點頭,扮演乖巧的角色,“哥哥,你還不快去?人家都快餓死了啦!”

“吉吉,好好看著小姐,不許亂跑,不然回去有你好受的!”南宮軒對站立在一旁充當擺設的丫鬟嚴肅地吩咐完,便一個箭步起身離開。

那被點名的丫鬟,睡眼蒙矓地揉了揉眼,對著欣心豎起了大拇指。欣心終於再一次支走了南宮軒!

“哼!”欣心嬌嗔地哼了哼,瞅著南宮軒走出了客然居便輕躍而起,嘴角掛上了一抹淡淡的微笑,奴役南宮軒的感覺,果然百試都爽。

“欣心,你越來越惡心了!”吉吉打了個哈欠,鄙視了一下欣心,便大大咧咧地在欣心對麵坐下。這南宮軒在,吉吉可是老老實實地當了回稱職的丫鬟,雖然閉著眼睛小寐了會兒,但是站半天還是很累人的,尤其對她這麼一個夜裏嚴重缺少睡眠的丫鬟而言。

“吉吉,你昨晚又去誰家觀光了?”欣心撥了撥茶杯問得風輕雲淡。

“嘿嘿,欣心,你真厲害!被南宮軒看得這麼緊,都有辦法半夜開溜!”吉吉諂媚地對欣心比畫了個讚的手勢,不著痕跡地準備帶過這話題。她對欣心可是相當佩服的,比起欣心,她在丞相家的“到此一遊”,就顯得有些微不足道了!

“少給我打馬虎眼!”欣心滿臉嚴正,朝著吉吉勾了勾食指,悠閑地威脅道:“吉吉哪,我是小姐,你最好坦白從寬。還有,贓物上繳,不然後果自負!”

“你也知道,自從你哥哥回來後,我們的行動就不自由了。飄香閣那沒有我坐鎮,收入少了很多,心疼呐!”吉吉的臉色有些失去白花花銀子的痛心疾首。

“這跟你半夜去人家屋頂上旅遊,似乎沒什麼關係!”欣心不吃吉吉那套,也不想想多少年的交情了,竟然還跟她裝。

飄香閣沒有吉吉這神秘花魁坐鎮,是少了些客源,但是在精明的,“愛財如命”的紫衣的打理下,想虧也虧不到哪裏去!

“好吧,我承認,我坦白,我交代!”吉吉用眼角悄悄地掃了眼欣心,討好地露了個笑臉,“昨天聽說皇上又賜了房異邦美女給丞相,陪嫁頗厚。我情不自禁地就去參觀了一下,長長見識嘛!”

“哦,參觀呀?”欣心的語調與臉上的笑容,讓吉吉心頭直發毛。

吉吉“嘿嘿”地幹笑了兩聲,陪了個燦爛的笑容,“你了解我的呀,我就喜歡稀奇的寶貝!參觀看上了,就順手帶回家玩玩!”

“果然,習慣是可怕的事情!”欣心給了吉吉一個無可救藥的眼神。

“興趣愛好嘛!”吉吉理不直,氣不壯地小聲嘟囔了一句。

欣心喝了口茶鄙夷道:“吉吉,你說你,好好的花魁不做,正經的南宮二小姐不當,非跑去做賊,你腦子到底抽什麼瘋啊?”

“刺激,好玩嘛!”吉吉非常小聲地辯解了一下,“欣心,我們在吃飯耶,你聲音小點兒啦!”拜托,哪有人這樣扯著嗓子喊人是賊的?會被打的,好不好!

“還以為你做賊就不怕被打了!”欣心轉了轉有些酸疼的脖子,“來,給我捏捏,不然我馬上去告訴紫衣,你昨天去丞相家旅遊了!”

“摸到什麼寶貝了?”吉吉還沒出聲,一個清麗的聲音就傳來,紫衣的身形已經如影子般閃現在吉吉麵前,手毫不客氣地向上伸著,很標準的拿錢、寶貝東西上繳的動作。

“紫衣,你來得真巧!”吉吉賠了個笑,悄悄地往欣心身後躲過去。

“吉吉呐,我耐性可不好!是要在這大街上把你剝光了搜呢,還是你自己乖乖地拿出來?”紫衣的笑容絕對的溫柔似水。

“紫衣,哪有你這麼當守財奴的?”吉吉嘟囔著嘴,非常不情願地從懷裏掏出一個精致的布袋,直直地朝著紫衣扔了過去,昨天丞相府的“旅遊紀念品”就這樣被沒收了。

沒辦法,紫衣愛財如命,絕對做得出為了銀子當街剝光她衣服的事。無奈,吉吉當初愛上逛人家屋頂後,隻把逃生的輕功學得比較傳神,其他花拳繡腿自然比不上殺手出身的紫衣了!好漢不吃眼前虧,寶貝沒了,最多晚上再去丞相府逛逛。

“欣心呐!”紫衣拉開袋子瞧了幾眼,便滿意地收了起來,對著在那兒悠閑喝茶的欣心出聲。

欣心慵懶地回了個怎麼了的眼神,連話都懶得說,安心地享受著吉吉幫她按摩的舒適感。

“昨天都城的頭號通緝犯,五色大淫蟲是你抓的吧。”紫衣的語句是肯定的陳述。

“嗯,大概是吧!”欣心不明所以地望著紫衣,那千兩賞銀不是讓人送到飄香閣了嗎?莫非紫衣沒收到銀子?

“欣心,你也太狠了點吧!竟然叫他自己在臉上刻下:我是大淫蟲!”吉吉馬上忘了寶貝被紫衣搜刮的不快,滿臉崇拜地對欣心道:“你是怎麼做到的?”

“我隻是給他聞了聞花香,他自己刻的!”欣心擺擺小手,很謙虛地說。

“聞了什麼花香?”紫衣淡淡地接話。

“千裏醉紅塵!”欣心得意揚揚地抬著眼在那兒笑。

“哇!欣心,果然是最毒婦人心!”吉吉誇張地尖叫了起來。千裏醉紅塵,她可是親眼看著欣心配置出來的,當然知道其恐怖之處!味道跟一般花香無異,但是聞到的人除了氣血逆流外,渾身奇癢難耐,一定要不斷地自殘,直到精疲力竭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