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不需要呢!”欣心邪睨了眼吉吉,得意地揚著下巴。
“那你就一個人在漫漫無期的單相思路上獨行吧!”欣心對吉吉的話,滿臉的不以為然。吉吉撩了撩額前散落的發絲,輕柔地笑道:“眼睜睜地看著冷浩風娶親,新娘不是你,好悲慘呐!噢,冷浩風娶親後,肯定還會生一堆的小娃娃,可能還會追著你喊阿姨。哈哈哈,那時候,你就抱著被子哭去吧!”
欣心被吉吉形容的景象嚇了一跳,忙拉了拉吉吉,“親愛的吉吉,你不會忍心看著我那麼悲慘而不管不顧的,對吧?”
“剛才你不是還要放鞭炮讓我走嗎?”吉吉蹺著二郎腿,開始耍大牌,“我要走了,做我那妖嬈而又傾城的神秘花魁去了,不伺候你了,南宮大小姐!”
欣心忙狗腿地幫吉吉捶了捶腿,諂媚地笑道:“我開玩笑呢,吉吉,我怎麼舍得你走呀!你是我的心,你是我的肝,你是我生命的四分之三。沒了你,我吃飯不香,喝茶不解渴,睡覺做噩夢,走路跌倒,出門撞牆,抓賊被打……”有這麼可憐的小姐嗎?有這麼大牌的丫鬟嗎?沒錯,還真的有,看著欣心如此謙卑的知錯能改,吉吉的心情爽得不行。
南宮軒推開門,目瞪口呆地望著眼前這幕景象,俊臉完全石化,深邃的星眼閃著“不可置信”四個大字。
“欣心,大少爺來了!”吉吉抬眼便掃見南宮軒站立在門口僵硬的表情,情急之下,踢了踢欣心。
欣心正沉浸在幫吉吉捶腿,又神遊諂媚的狀態中,冷不防被吉吉踢了一下,跌倒在地上,回頭看著南宮軒的神情,又轉過頭看著自己抱著吉吉的腿。這形象,怎麼解釋呢?欣心心中暗叫糟糕,朝南宮軒笑了笑:“哥,你怎麼來了?”死小子,走路用飄的,門都不敲,一點兒禮貌都沒有!
“欣心,吉吉,你們在做什麼?”南宮軒回神過來,神情帶著些冷峻地問。哪有小姐伺候丫鬟的?
“哦,是這樣,吉吉今天站了一天,腿抽筋了,我幫她看看!”欣心眼珠子轉了兩個彎,隨意地扯了個謊出來。
“腿抽筋?”南宮軒俊臉帶著疑惑,朝著吉吉看去。
吉吉忙把腿死命地抖著,那個哆嗦……
“哥,你醫術比我好,要不你給吉吉看一下?這樣哆嗦著總不是事兒呀!”欣心非常好心地幫著吉吉把褲腿往上拎起,露出白花花的一節小腿。
南宮軒忙把頭別過,視線看著地上,俊臉微微的不自在,“用熱水泡的時候捏捏腳底穴位便好!欣心,把吉吉褲子拉好!”
欣心適可而止地給吉吉打了個眼色。吉吉回了個眼神給欣心,放下褲腿,哆嗦地站起身子道:“大少爺,我先下去了!”
欣心揮揮手忍著笑,目送著吉吉誇張地哆嗦著雙腿,走的那叫個微微顫顫。
“欣心,今天沒摔疼吧?哥哥看看!”南宮軒溫柔地注視著欣心,嘴角掛著一抹淡定的縱容。欣心跟吉吉情同姐妹,早在南宮府成了心照不宣的事實了。那丫鬟比欣心還要霸道幾分,南宮軒心知肚明欣心那小把戲,也不去拆穿。
“沒有!”欣心搖頭,“我很好!謝謝哥哥關心!”
南宮軒嘴角含著淡淡的微笑,朝欣心伸出修長的手,輕柔地拎開欣心的衣袖,看著手腕處那擦紅的傷處,眼中一閃而逝地心疼。他輕拉著乖巧的欣心坐到椅子上,從懷裏掏了瓶藥出來,小心地抹到了欣心的手臂擦傷處,口氣裏遮掩不住地心疼,“欣心,都這麼大的人了,怎麼還如此不小心?竟然從樓梯上摔下來,萬一有事了,哥哥該如何是好?”
欣心汗顏地低下頭。拜托,她是故意摔下來的好不好?為了吃美男豆腐,可惜啊,人算不如天算……不提也罷!
一股清涼從傷處蔓延開來,欣心聽著南宮軒不痛不癢的責備,舒服地在南宮軒懷裏蹭了蹭,習慣性地找了個舒適的角度,微眯起了眼,嘟囔了句:“嗯,哥哥,下次我會小心點兒的!”
南宮軒任由欣心靠著,寵溺地捏了下欣心挺翹的鼻梁,“你呀,真調皮!身上還有什麼地方擦傷沒?哥哥看看!”
欣心閃著明亮的星眼,隨意地指了指膝蓋。
南宮軒二話不說,忙溫柔地拎開欣心的褲管,望著那白藕般柔嫩的小腿,紅腫的膝蓋處,輕柔地幫著她上藥,輕歎了口氣,“欣心,下回小心點兒,走樓梯,叫哥哥扶著!”
不是吧?當她殘廢啊?走樓梯都要扶?這也太金貴了。欣心翻了翻白眼,瞅著南宮軒收起了瓶子,抬眼望著她。她忙溫和地點了點頭,撒嬌地朝南宮軒說:“哥哥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南宮軒非常滿意欣心的回答,憐愛地摸了摸欣心的頭,“妹妹,真乖!”
欣心吐了吐舌頭扯了個鬼臉,隨手攀上南宮軒的脖子,勾著他道:“哥哥,為什麼你二十了還不娶妻啊?欣心想要個嫂嫂了!”
在這個時代,普遍早婚,二十還未娶妻的人,少之又少。南宮軒的條件,不可能市場銷路不好而滯銷啊,上次還聽吉吉說,他進了都城四大美男排行的第一名,仰慕者多得,可以用連隊來形容……當然,這個第一名,是並列的,另外一個就是冷浩風。
南宮軒的臉色騰地躥紅,直至耳根,渾身緊繃了起來,伸手把欣心不安分地在他胸前亂劃的小手抓到手裏,柔聲回道:“哥哥自有主張!”
“哦,哥哥跟冷浩風關係很好?”欣心裝作很隨意地問。
看著欣心近在咫尺的櫻唇,晶瑩明亮的盈盈雙眼,南宮軒別扭地轉過頭,沉悶地帶著疑惑問:“妹妹,今天你摔倒,該不是因為看見冷浩風那美男才摔的吧?”
“當然不是啊!”欣心睜著眼睛說著瞎話,“哥哥也是美男,我都看了多少年了,也沒激動得摔跤啊,今天隻能怪那客棧的樓梯不好!”
“哥哥已經將那客棧買了下來,那樓梯,明日拆了去!”南宮軒溫和地說。
“哥哥,你買下那客棧做什麼?”欣心可不可以理解為南宮軒見不得那客棧樓梯讓欣心摔跤了,於是買了下來隻為拆掉啊?這樣的哥哥,這樣溫柔、周到的哥哥,會不會有點兒變態?
“本來那客棧爹爹就想盤下來,今日我跟冷浩風也是談這客棧之事!至於要做什麼,得問爹爹!”南宮軒柔聲地在欣心耳邊解釋。
還好,不是那麼變態。欣心心裏竊喜。
南宮軒淺笑著彎起了嘴角,問:“重新裝修這客棧之事,不知道欣心有沒有興趣參與,跟哥哥一起完成呢?”
“那客棧之前是冷浩風家的?”欣心對前麵半句比較上心,自動忽略了南宮軒的下麵半句。沒辦法,有關冷浩風的事,現在欣心都會排到第一去。
“欣心,你是不是真看上冷浩風了?”南宮軒挑了挑劍眉。
“我看上他家那客棧好久了,可惜掌櫃的一直推脫找不到他們當家的!說做不了主,不肯盤給我!”欣心激動地說。那客棧正好在飄香閣的對門,隔壁那家越時代當鋪,是欣心跟吉吉盤下來的銷贓窩。如果這客棧能盤下來,讓紫衣去開個賭坊玩玩,肯定是日進千金萬金的。三足鼎立,花樓、當鋪、賭坊,有錢的去賭坊瀟灑,贏了自然開心地去花樓消費;輸了的,必然會找當鋪押東西,找銀子翻本重來。不過不管是贏錢也好,輸錢也罷,最後真正的大贏家都是開賭場、開花樓、開當鋪的欣心。橫豎錢財都會被紫衣斂進來,不然就對不起她那愛財如命的稱號。當然,開賭坊的好處是,紫衣殺手門從良的那些人,也不用遮遮掩掩的,沒個窩安定了,真是一舉兩得的好事,而欣心隻要最後負責數銀子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