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衣人迅速地閃身,躲開了欣心的“魔爪”,半張俊臉散發出森然的冷意,“見過我相貌的隻有死人,莫非姑娘很想告別這塵世?”
欣心見他說的認真、嚴肅,渾身又散發著冰冷的氣息,便也打消了好奇心。既然看不到,那就保持距離美吧。
“你叫什麼名字?”欣心問道,“總不能“喂喂”的叫你吧!”
那隱在麵具下的俊臉略微僵了僵,抬眼望著那一輪殘缺的彎月,清冷地說道:“暗影!”
“真難聽!”欣心撇了撇嘴。
暗影嘴角不自在地抽搐了一下,難聽?神秘門內,誰敢說他的名字難聽?
欣心友好地上前,擁抱了下暗影,輕聲在他耳邊說:“我便是江湖人稱的‘千麵妖姬’!”
暗影有些意外,清冷地開口問:“你不是舞影神偷?”
欣心翻了個白眼,撇嘴道:“我說過了,我不是賊!”
舞影神偷是她的金牌丫鬟,吉吉!
聽到似乎有腳步聲靠近,那暗影順勢一把抄起欣心,托起欣心的腰,快步躍上了屋簷,輕快地沿著屋簷行走。
“放我下來,我自己能跑!”欣心不滿意地嘟囔道,被人提貨似的夾著跑,滋味實在難受。
暗影頓下腳步,放下欣心,聲音波瀾不驚地說道:“你認為你有力氣跑嗎?”
欣心才發現她竟然腿軟,站立都成問題,順手拉住暗影的衣袖,軟軟地朝著他身上倒去。欣心腦子裏反應過來,肯定是五毒子那暗器上的毒,是中了迷煙或軟骨散之類的後遺症。
暗影似笑非笑地瞅了眼欣心,伸手扶住欣心,嘴角掛著玩味的笑,“不是要自己跑嗎?”
“笑什麼笑?”欣心不滿地朝著暗影吼道,“女人有善變的權利,有免費苦力奴役,我為什麼還要浪費力氣自己跑呢?”
那銀邊麵具下俊美的臉,微微不自在地抽搐了一下,嘴角的彎度更加明顯上揚,並不接話。他直接伸手圈緊欣心的腰,足尖一點,借力摟抱著欣心再一次輕躍,飛下了高聳的屋簷。
欣心無力地靠著他的胸膛,任他疾馳地掠過一排排屋簷,傾聽著他沉穩而有力度的心跳,身上散發著一股淡淡的馨香。欣心心頭不由得有些異樣泛起來,這個神秘的暗影,到底是什麼人呢?
在暮色的遮掩下,兩道相攜著的身影迅速在街頭隱去……
跑了多久?
欣心不知道,隻覺得在他懷裏的感覺很好,有點兒貪戀這樣的擁抱。暗影停下腳步,平穩地將欣心放下地,手卻依舊大大咧咧地擱在欣心纖細的蠻腰上。
欣心抬眼望了望四周,驚覺,拐角便是飄香閣,有些意外地指著暗影道:“你……你……”
“我?我怎麼了?”暗影不明所以。
“你準備把我丟在這裏嗎?”欣心不明白,莫非暗影知道她就是飄香閣的幕後老板,所以送她回老巢?
“你不是飄香閣的?那你家在哪裏?”暗影隨意地問。
“我家……”剛想脫口而出,欣心一個激靈,眼珠轉了轉。她現在這樣的裝扮,當然不能說出逍遙侯府了,要不就等於告示天下,她這個端莊的大家閨秀完全是水貨。
“嗯?”劍眉略帶不悅地掃了眼欣心,不滿意她的吞吞吐吐。
“我就是奇怪,你怎麼知道我住在飄香閣的!”欣心眨了眨眼,“不恥下問”。
“你剛才不是讓那五毒子自首後,賞銀送到飄香閣嗎……”暗影回了個難道你忘記了的詢問表情給欣心。
欣心忙擠出個尷尬的笑討好道:“是啊,我一想到剛抓了那五毒子,賺了賞銀回家就激動!一激動,我就健忘!”
“你在飄香閣是做什麼的?”清冷的口氣,低沉的聲音似乎在壓抑著什麼。
欣心瞅了瞅暗影,麵不改色地回道:“當然是工作啊!”
既然被暗影誤會她是飄香閣的人,那麼總要想點兒什麼話遮掩一下,欣心很努力地裝作鎮定。
“做什麼工作?”這下子暗影的聲音更冷了幾分。
欣心雙手搓了搓手臂,被暗影的冷然之氣煞到了,訕訕地開口:“當然是端茶遞水,打雜啦!我這人,隻能幹幹粗活……”
“你很美!”他冷冰冰的口氣,配著冷冰冰的表情,吐出一句冷得不能再冷的話。
啊?欣心茫然地睜了睜大眼,跟不上暗影的思路。
暗影潔白、修長的手指,繞著欣心散落的發絲,眼睛中閃過複雜的神色,沉默許久後執起欣心白嫩的柔夷說:“你的手很嬌嫩,不像做粗活的人。”
欣心順著暗影的視線望著自己的手,被暗影握在手裏,陌生的體溫,暖暖地包裹著她略帶冰涼的手指,心頭的怪異感更加強烈了,“其實……”
“其實,飄香閣還有一位神秘花魁是吧?”欣心的話剛出聲,便被暗影截斷,“看姑娘的容貌,想必肯定不是打雜之輩!”
欣心咋了咋舌,這暗影,該不會認為她就是那神秘花魁吧?
錯有錯招,欣心非常不謙虛地將吉吉的神秘花魁給頂了下來,朝暗影俏笑道:“你看我像那神秘花魁嗎?多半是別人誇大之詞,不值得一提!”
“你果真是那神秘花魁?”雖然冰冷的口氣沒改善,但緊握著欣心的手卻加大了幾分力道,可見暗影的迫切之情。
欣心抿嘴淺笑,不否認,也不反駁,“你猜!”
這樣的默認之態,看在暗影眼裏,便是承認了,鬆開欣心的手,“來人了!”暗影捧起欣心的臉蛋,冰涼的唇,輕掃了下欣心的額頭,道了聲,“先行一步!”便很直接地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