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心有孕心更痛
沒一會兒,大夫便來診脈。半晌之後,在冷浩風、秋月娘親、南宮老爹迫切的審視下,那大夫才摸著花白的胡須,說:“你們不用擔心,是有喜了。”
一聽大夫這話,在場的幾個人都沒有回過神。
大夫自言自語地道:“我開幾服安神保胎的藥即可,你們注意不要讓她情緒太過激動。”
秋月娘親率先回過神來,對丫鬟道:“送大夫出去,順便去抓藥,多打點賞。”
冷浩風的麵色一直是淡淡的,始終看不出喜怒,怔怔地望著床上的欣心。
欣心有喜是件喜事,但這會兒季田屍骨未寒。秋月娘親認真地交代冷浩風,“欣心就拜托你照顧了,我們先出去了。”
南宮老爹朝冷浩風意味深長地點了點頭。
冷浩風回了一個淺淡的笑,道:“你們放心吧,欣心交給我照顧!”
瞅著南宮老爹、秋月夫人從房內出去,冷浩風才收起那抹硬扯出的苦笑,眼光複雜地望著床上的欣心,深深地歎息了一聲,幫欣心將被子重新掖了掖。
欣心麵色微微慘白,驀然睜開了星眼,淡掃了眼冷浩風,正經地說:“孩子不是你的。”
冷浩風渾身克製不住地顫抖了一下,冷然地轉過身子,淡然道:“欣心,你好好休息!”
“冷浩風!”
冷浩風漂亮的桃花眼微微不悅地眯了眯,“欣心,你給我閉嘴!”
欣心的神色有些恍然,依舊堅持地說:“冷浩風,這個孩子是……”
冷浩風快一步伸手,捂住欣心的嘴,冷聲阻止,“欣心,我叫你閉嘴,你聽不懂嗎?”
欣心的麵色有些委屈。
冷浩風聲音清冷地丟了句,“季田死在了神秘門。”
欣心的心頭一震,神秘門,暗影是門主。莫非,冷浩風知道了些什麼?
冷浩風淡掃了眼欣心,麵無表情地伸手將欣心的手指掰開。
欣心淚眼婆娑地問:“冷浩風,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我什麼都不知道!”冷浩風生硬地回答。
“不可能,你一定知道暗影,你一定知道神秘門的事,也一定知道季田師父是怎麼死的,對不對?”欣心任性地堅持著問。
“你好好休息吧!”說完這句話,冷浩風已經冷著張臉,倉皇地走出了室內。他什麼都不想聽,不想知道。冷浩風的心頭,感覺有種尖銳的刺疼,漸漸地由心底蔓延到四肢。欣心,吵也好,鬧也罷,他都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由她去。可這會兒她竟然冒出句孩子不是他的,這對於一個男人而言,是多麼大的恥辱!
欣心愣愣地望著床頭的紗幔,腦海裏空白一片,孩子是暗影的。暗影是神秘門門主。季田師父死了,死在神秘門。她突然覺得,她的頭很疼很疼。
欣心木然地起身,望著家裏到處掛著白布,心裏特別煩亂,恍惚地走出了南宮府。她沿著人來人往的大街,不斷地奔走,隻是一種潛能,慣性地奔走,漫無目的。
欣心不知道她想去哪裏,她想做什麼,隻知道她再一次淚如雨下。季田師父死了,那麼好的一個人死了,那麼疼愛她的人死了。天空平地炸響了聲雷,欣心恍如未聞。不一會兒,豆大的瀑雨傾瀉而下,打在她柔嫩的臉頰上,生疼生疼的。欣心在瀑雨中,已然分不清楚臉上到底是雨水,還是淚水。她不知道,在這樣的電閃雷鳴中,到底行走了多久,直到無力地跪倒在地上,漸漸地陷入昏迷。
冷浩風麵色焦慮地尋過了一條又一條街,他從來沒有這樣慌亂倉皇過。他本是不想管欣心的,可是腳步卻克製不住地出來尋她,生怕她出什麼事!
冷浩風從初始就知道,他跟欣心之間已經有了裂痕,卻不曾知道,那裂痕已越來越大。現在突然有個孩子橫在中間,欣心麵無表情地說出那句,“孩子不是你的”時,冷浩風的心突然就抽緊,生疼!他隻覺得,心頭越來越慌亂,心情越來越煩躁不安。他盡量壓抑著心中的煩亂,一次次耐著性子問著路人,尋找著欣心的下落。
終於,在一個死胡同口,冷浩風眼尖地發現一抹淡白色的身影,暈倒在風雨中。他一個箭步上前,翻開那個身子。欣心蒼白的小臉,便赫然映入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