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帥哥唄。”(1 / 2)

組隊行動沒成事,反而被徐百憂當場抓現行,賀關和胡雲旗尷尬地僵在原地。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各自心中都飛快地打起小算盤。

這個時候比的是同心協力的團隊精神嗎?

不,比的是誰先坦白甩鍋快。

不用徐百憂開口問,這二位不打自招,爭著搶著你一言我一語,把該交的不該交代的,通通交代得巨細無遺。

坦白好像沒分出勝負,那麼接著比甩鍋本領哪家強——

胡雲旗:“你就不該攔著我去找路守紀要人。打不贏他手下,我可以跪在地上求他!用我的孝子之情打動他!用雞湯金句荼毒,不,感化他!”

賀關:“你見過路老頭嗎?你知道他吹起仁義道德來有多溜嗎?你還打動他,感化他,不被他洗腦就不錯了。別你去一趟,爸爸沒救出來,把自己也搭進去。”

胡雲旗:“得了吧,我智商不比你高?你都沒被洗腦,我更不會。”

賀關:“洗腦的前提是要有腦子,我沒腦子,他洗個屁!”

胡雲旗:“終於肯承認自己蠢了。蠢就蠢吧,還喜歡瞎出主意。”

賀關:“我主意瞎,你有本事一開始就別聽啊。”

胡雲旗:“馬後炮。出主意的時候,你可沒這麼謙虛。”

賀關:“是你自己沒用,打不開保險箱和電腦。”

胡雲旗:“我至少把門鎖撬開了。”

賀關:“要沒老子,你現在還在地庫兜圈子呢。”

胡雲旗:“要沒你,我根本不用跑這一趟,白費功夫沒收獲。”

賀關:“你不王牌特工嘛,要什麼收獲,起過範兒,耍過帥就夠啦。”

……

兩個人嘴皮子都利索,效果堪比茶館聽相聲。

徐百憂作為唯一的聽眾,其實原本毫不知情,隻是半夜被吵醒,直覺反應賀關和胡雲旗有貓膩。她並不想追根究底,擔心賀關,所以再睡不著,索性起來等他。

狗男人依然能說會道,證明她的擔心是多餘的。

既然精力旺盛,那愛吵吵吧,徐百憂懶得管他們,掩唇打著哈欠,起身走去房間。

哢噠關門聲響起,賀關才發覺人沒了,丟下爭得麵紅耳赤的胡雲旗,去敲房間門。

得到裏麵人同意,他推門而入。

徐百憂沒睡,抱膝坐在床頭,臉衝著窗外的白月亮,臉上有些皎潔的冷清。

賀關推輪椅近床邊,不覺低下聲音,“生氣了?”

“沒有。”徐百憂笑笑,赤足下床去扶他,“我想你陪我睡。”

賀關得意,“不抱著我,聞著我的味,睡不著了吧。”

徐百憂嗅了嗅,皺起眉頭,“好幾天沒洗澡,臭死了。”

“不可能,你天天幫我擦身,還加精油,我香著呢。”賀關故意拿喬,掛在她身上不動彈,“嫌我臭,我不陪你了啊。”

“好。”徐百憂作勢就要把他送回輪椅。

“別別別。”賀關立馬變臉,藤纏樹似的纏著她,苦哈哈道,“媳婦兒,我求求你,讓我陪你睡吧。”

徐百憂缺乏安全感,以前習慣挨著床邊睡,現在有了賀關,她喜歡賴在他溫暖的懷裏。

兩個人似乎都沒了睡意,誰也沒說話,相互依偎,享受冬日夜晚帶來的寧靜。

間或,徐百憂會揚起小臉,望著賀關笑,笑得很甜,很美好。

賀關就會親吻她光潔的額頭,指腹拂過天鵝頸,留戀在鎖骨的小渦裏輕柔打旋。

撩開一縷縈繞她臉上的鬢發,賀關說:“我不告訴你,是不想你又多一件煩心事。”

徐百憂哪會不懂他的苦心,“我知道。”

賀關抱緊她,“明天最後一天,別想了,管他呢。”

她也回抱,“好,我不想。”

“我媳婦兒這點最好,不會跟自己較勁。”輕點她秀挺鼻尖,賀關把基調放輕鬆岔開話題,“趙尹濤,還記得嗎?故意擋你車那傻叉,我高中時候的好哥們兒。”

“嗯。”徐百憂隻記得人名,長相模糊,“是不是頭發都白了?”

“對,就是他。”賀關笑,拿自己哥們兒開涮也沒顧及,“老得跟我大爺似的。”

徐百憂翻過身,趴在床上麵向他,眸光悠長,“不知道你老了會是什麼樣?”

“老帥哥唄。”賀關親昵地刮一下她鼻梁,開始習慣性自吹,“我要老了,肯定更受歡迎。老太太們排著隊,爭著約我去超市搶一早的新鮮蔬菜。”

畫麵感太強,徐百憂想象著,笑得眼角彎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