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意啊,我全聽她的。”(2 / 3)

胡院長有句話說得很對,多行不義必自斃。

命運的天平在關鍵時刻,終於選擇傾向弱勢的一方。

一場已不必再追究起因的大火,將所有的所有化為灰燼。

塵歸塵,土歸土。

“沒有你們,我和周老太太不會成功,可想而知另一種結局會有多麼慘烈。”風浪雖已平息,但胡院長眉宇間仍殘存著隱隱餘悸,“所以,老太太必須當麵向你們道謝。我也一樣。”

伴著一聲鄭重非常的“謝謝”,他站起身,向兩位年輕人深深地鞠了一躬。

徐百憂忙跟著離椅起身,賀關也緊隨其後,撐著輪椅勉強站立。

保護自己女人天經地義,賀關沒覺得後來的發展和他有多大關係,更看重結果,“胡院長,該說謝謝的,是我和徐百憂。”

鞠躬還禮有點費勁,他朝胡院長豎起大拇指,很江湖氣息地讚一句,“牛逼!”

表達方式相當社會,溫文儒雅的胡院長難適應,不由一怔,而後會心一笑。

無端地想起當年亂點鴛鴦譜,他將慈眉善目的笑臉朝向徐百憂,“你讀大學的時候,我就想把你發展成我胡家的媳婦,可惜雲旗追你不上心。後來你們關係越走越近,我還指望著能你們從朋友處成對象。”

悵然歎一口氣,“唉,現在估計沒希望囉。”

話裏話外風趣談笑的成分居多,徐百憂隻管輕鬆聽著,唇角上揚。

旁邊賀關可不樂意聽,說笑也不行。

宣誓主權似的抬手環過愛人肩膀,他嚴肅糾正胡院長,“不是估計,是肯定沒希望。”感覺分量不夠重,還得煞有介事地補一句,“我們快結婚了,胡院長到時候來喝喜酒啊。”

“一定,一定。”胡院長笑道,“讓我兒子給你們做伴郎。”

賀關拿架子,“我考慮考慮。”

“說的像真的一樣。”徐百憂含笑低嗔,力道拿捏有分有寸,將滿嘴跑火車的男人推坐回輪椅。

“胡院長沒坐下,我怎麼能坐呢,沒禮貌!”賀關語氣責怪,又想抬屁股離座。

“沒事沒事,都坐吧,都坐吧。”胡院長忙道。

虛頭巴腦的客套來客套去,賀關不習慣,也講不來漂亮的場麵話。

等胡院長終於坐回辦公椅,他像小學生一樣舉手發言,“胡院長,我有個事想不通,能不能問問你?”

胡院長爽氣,“盡管問。”

“文老太太不愛路老頭,為什麼還會同意陪他一起服毒?”真相聽到半截,賀關就產生了疑問,怎麼都想不明白。

“因為迫不得已。”

和老太太近距離接觸的兩年間,胡院長已從一個外人變成了知情者,他說,“周老先生因病過世後,群龍無首,周氏集團內部就開始了派係之爭。江山易打不易守,人人忙著爭權奪勢,誰還會專心做事。集團內部腐化嚴重,說是名存實亡也不為過。多年前那場礦難,如果沒有路守紀,公司早已經破產清算。”

徐百憂聽到這裏,忽的想起周嘉璿那句,爺爺很愛奶奶。

並由此得出,“為了保住父家企業,老太太才會忍辱負重,向路守紀妥協?”

“沒錯。”神色一瞬顯得有些黯然,胡院長扼腕道,“那麼龐大的家族,竟然出不來一個棟梁之才,到最後隻能靠老太太苦苦支撐,悲哀啊!”

徐百憂沉默地垂下眼簾,不禁又想起那場被路守紀極盡嘲諷的拍賣會。

一張張周家人的麵孔早已模糊不清,可她猶記得那競拍場麵是何其的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