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薄斯年把外套重新披上,慵懶的陷在柔軟的後座背裏,神態冷淡的掃了她一眼。

“要進樞極院的前提,不僅是才識淵博,還要人品良好,你幫你妹妹代考六次,事情敗露之後,意味著你這輩子也進不了樞極院。”

聞言,葉晚晚心頭一驚,後背隱隱透著涼意,她錯愕的微瞪雙眸:“你,你怎麼知道的?”

薄斯年漆眸愈發的沉冷,猶如一和幹涸的河流般,另人喉嚨無故的發幹。

坐在前排的周倫,幫忙出聲解釋:“隻要翻出葉小姐平時的筆記,跟樞極院每年第一名的試卷筆記做比較,再核對一下平時葉瀾心的文件簽字,答案呼之欲出。”

葉晚晚眨了眨眼睛,眉頭輕輕攏下,帶著一絲不悅:“你查我?”

薄斯年亦俯身下來,距離驟然拉近,周遭氣息瞬間變得冷冽稀薄:“我們剛結婚,身為丈夫的我,有義務了解薄太太的教育背景吧?”

他總是能把局麵拉回對他有利的場麵,葉晚晚一時之間分不清,到底是她在質問他,還是他在質問自己。

而且他的話,又毫無紕漏,找不到反駁的點。

“我……”

她吞了下口水,像泄了氣的皮球般,委委屈屈的垂下頭:“我知道代考這個行為是不對的,對不起。”

薄斯年漆眸微緊,周身暴漲的冷冽氣息漸漸消弭,默不作聲的往後靠了靠。

“解釋一下。”

聞言,葉晩晚無力的側靠在椅背上,娓娓道來:“前幾年不懂事,被她們母女給騙了,被迫幫她考試,其實第二年我就不想幫她考了,但是葉瀾心說要是這事曝光,淩寒會厭惡我,當時太在意他的看法,就硬著頭皮幫她考。”

“所以。”薄斯年語氣分明冷下幾個度,連前座的周倫都忍不住打了個哆嗦:“你幫她代考的主要原因,是因為你太在意淩寒?”

葉晚晚低著頭,也沒有注意到他眸色的冷凝,不想瞞著他,如實道來而已。

薄斯年語氣冷到了極致,隱著幾分薄怒:“知道了。”

葉晚晚這才聽出不對勁,抬頭看他,他卻側著臉看向窗外,整個人散出生人勿近的疏冷氣息。

“怎麼?”她狡黠一笑,故意撞了撞他胳膊:“你吃醋了?”

薄斯年沒有作聲,仍不看她。

她往前坐了坐,離他更近了些,幾乎要貼到他的耳邊說話:“今天你在學校的表現,我還以為你一點都不介意淩寒,原來我們薄爺也是小醋壇子。”

少女清香的氣味混著特意壓低的聲線,如同羽毛掠過敏感的耳尖。

薄斯年漆眸瞬間沉了下去,亦如漆黑的深淵般,壓著神秘未知的危險,令人恐懼。

他猛得轉身,俊臉剛好對上她暗笑的小臉,薄唇在她挺翹鼻尖的咫尺處,沉重的呼吸打在她臉上,看起來像是要親到她了般,分外炙熱曖昧。

“我介意你在學校穿短褲,介意你跟淩寒碰麵,介意你對別的男生動情,更介意你曾經拒……”

拒絕過我。

薄斯年漆黑的眸底劃過一抹沉駿之色,後麵的話他還是硬生生的壓了回去,化成一聲無言的歎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