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這桌死球,程斐的對手雖然剛剛才打了個空球,讓程斐撈到了個機會,但是現在卻一臉看好戲的表情,他篤定程斐打不進去。
連小北都心痛的小聲叫道:“我的酒啊!”
不過雖然他叫的很小聲,還是被小雪給聽到了,拿著顆台球對他做了個要他閉嘴不然就扔死他的架勢,小北隻好不再叫他的酒了。
蘇海心站在程斐身後的人群裏,和小雪一起為程斐加著油:“加油,加油!”在自己的地盤上,起碼氣勢不能輸了人嘛。
程斐拿著球杆,繞著台子轉了兩圈,終於找到了個他認為合適的位置停了下來,慢慢俯下了身子,突然一個精準無比的跳球在絲毫沒有碰到旁邊球的情況下,直接被打進了洞裏。
接著幾次力度拿捏到位的隔山打球,輕而易舉的破了死局,讓局麵漸漸轉敗為勝。
“快拿錢!”小雪見程斐贏了,立刻凶巴巴的伸手朝剛剛輸了球的人討起錢來。
原來這比賽的規則就是程婓要是贏了,對手的人就要掏錢買一箱子的酒來請酒吧裏的人喝,要是程婓輸了‘老人與海’就出一箱酒水請大家喝。
酒吧裏頓時爆開一陣歡呼,那個與程斐對局的人,盡管輸了球有些惱怒,但還是乖乖拿出錢來買了一箱子的酒來請大家喝。
“哥們,你嚇死我了。”小北用拳頭打了一下程斐。
程斐回了他一拳:“還不上酒!”
“小燕子,上酒,上酒!”小北高興的嚷著去和小燕子拿酒去了。
蘇海心也想幫點忙,就跟著小北和小燕子一起忙活了起來。
一箱酒水還沒分完,這邊又有人站出來要挑戰程斐,程斐放下手中的酒杯,拿著球杆又上了陣,沒幾杆子就把那人的氣焰給打了下去,最後他還是輸給了程斐,也隻得乖乖掏錢請喝酒了。
小北酒吧裏早就備好的一箱箱的酒,隨著程斐一局一局的連贏,都幾乎快被賣光了。酒吧裏的眾人是有的玩,有的看,還有的喝,興奮的一灘糊塗,個個高興的不得了。
蘇海心也從來沒有感受過這樣情緒高漲的快樂,酒吧裏的氣氛一下子都快把她給淹沒了,她擠在人群中,咯咯咯咯的笑著,笑的暢快淋漓,好像這笑她攢了一輩子,如今才笑的這麼開懷。
“喂,你笑什麼呢?”程斐在人群裏突然擠過來看著她問。
“啊。”蘇海心像是在做夢般驚了一下,看見是程斐,酒吧裏很吵,蘇海心便貼近了程斐一些,回他:“不知道為什麼在這裏總是覺得很開心,謝謝你程斐!”
程斐對她說:“那你有什麼不高興的時候就到這裏來吧。”
蘇海心點點頭,問他:“你怎麼球打的這麼漂亮啊?”
程斐說:“這是謀生的手段。”
蘇海心一愣,她從來沒有想過這麼漂亮的球技會和謀生兩字連在一起,一個是那麼的明亮,一個感覺卻是如此的艱澀。
蘇海心還來不及多加過問,為何他要用球技謀生的時候,酒吧的門被幾個人“咣”的一聲給大力的踹開了。
外麵的人一進來,程斐就本能的把蘇海心給藏在了背後,這時小北和小燕子也立馬貼了過來,一左一右的站在程斐身後,把蘇海心給保護了起來。
酒吧裏的人也都稍稍安靜的朝著這邊湊了過來,看起了熱鬧。
“這是怎麼了?”蘇海心看著那四個腦袋歪著,衣服七扭八斜,光是站著那裏不說話就不像是好人的家夥,在心裏猜測著。
“廢物強,你來做什麼?”小雪撥開人群,站到前麵來,不客氣的說道。
那廢物強,一聽見小雪的話,立馬就有些惱了,伸著手指著小雪破口罵道:“賤丫頭,小心老子我抽你。”說著就真的想往前來抽小雪兩個嘴巴子。
程斐飛快的伸手抓出了廢物強的手,扔了出去,怒斥道:“蟑螂你想幹什麼?”
原來這家夥叫蟑螂,後來蘇海心才知道是因為他姓費名強,人如其名,又是個花把勢,所以小雪就老叫他廢物強,其實他的綽號叫蟑螂,打不死,又老愛出現惹是生非。
蟑螂被程斐攔了下來,十分的不悅,咧嘴嚷嚷道:“媽的,幹嘛,想打架是吧?啊?”但他不知道為什麼光是叫嚷,卻始終沒有真的動起手來。
“蟑螂,行了,這裏不歡迎你,快走吧。”小燕子說。
“娘娘腔,給我閉嘴,老子來打球不行嗎?”蟑螂罵罵咧咧的說道。
“死娘娘腔!”
“娘娘腔!娘娘腔”蟑螂身後的幾個人對著小燕子指指點點,嘻嘻哈哈的笑著。
小燕子的臉憋得通紅。
連蘇海心都看不下去了,他們竟然這麼嘲笑小燕子,小燕子是這麼善良的人,他們竟然還欺負他,她不知道是著了什麼魔,突然大膽的說了一句:“笑什麼,他叫小燕子。”
蘇海心的聲音一出,蟑螂和他身後的小混蛋們都不笑了,蟑螂歪歪了身子,在程斐身後看見一個沒見過的小姑娘,嬉笑著:“小妹,你叫什麼啊?”說著就想上前來拉蘇海心。
程斐的身子一挪擋住了蟑螂的去路,冷著聲音對他說:“蟑螂少惹事,這裏是我們的地。”
“哦,明白了,原來是斐哥的女人啊,難怪這麼大膽。”蟑螂放棄了去拉扯蘇海心的念頭,搖頭晃腦的說:“哥幾個聽見了嗎?這裏是他們的地,人家讓我們不要惹事,都聽見了嗎?”
“都聽見了大強哥。”蟑螂帶來的小混蛋們拉著聲音說道。
蟑螂又故意說道:“斐哥,我打個球,可,以,嗎?”說著就讓幾個小弟撥開人群往台球桌子前走去。
“蟑螂,我們球比完了。”小北說道。
“不敢了是嗎?不敢和我蟑螂比球嘍。”蟑螂打著呼哨叫著。
蘇海心可算是見識到什麼是無賴了,這眼前的可真是隻貨真價實的蟑螂。
“蟑螂,這裏的酒都賣光了,酒吧的保護費也早就不是你們的籌碼了,你還想拿什麼比?”小北提醒蟑螂。
“笑話,天大的笑話,蟑螂哥比個球還沒籌碼嗎,我壓……對了,斐哥不是愛做好事嗎?那就壓整條黑石街店鋪的保護費怎麼樣?”蟑螂盯著程斐挑釁道。
酒吧裏幾個別的店鋪過來湊熱鬧的人聽見了,都滿懷期望的看著程斐,有的幹脆說道:“斐哥,我們支持你。”
程斐心裏知道蟑螂隻不過是隻蟑螂,這黑石街的保護費,哪裏是他說了算的,他說拿來當籌碼簡直就是胡說八道,可是沒有必要的話,程斐不想在小北的酒吧裏惹事,也不想跟這種爛人分個清楚明白,就說了聲:“好,我跟你比。”反正程婓的心裏有數,贏這顆臭老鼠屎輕而易舉。
“痛快,痛快,我的籌碼壓了,我說斐哥你的籌碼呢?”蟑螂沒好意的逼問程斐。
“廢物強,你聽好了,斐哥他不會輸,更不會輸給你!”小雪絲毫沒有怯意的告訴蟑螂。
蟑螂吊兒郎當的笑著,對程斐說道:“連籌碼都不敢出,我幫你說吧,輸了酒吧就是我的啦。”
“蟑螂,你胃口太大了吧?”程斐就知道這蟑螂另有所圖,所以才故意上門找事的。
“斐哥,這麼小的膽子啊!不敢就說不敢嘛。”蟑螂指著程斐誇張的大聲笑著。
“蟑螂我勸你別打酒吧的主意。”程斐告誡他。
“好,好,好,那就換點別的,你輸了的話,就要你一隻手。”蟑螂轉眼看見程斐護在身後的蘇海心,感覺這個小姑娘對程斐一定意義特殊,壞念頭一動,指著蘇海心色迷迷的又說道:“外加一個小妹妹。”
蘇海心心想,原來這家夥還是隻死不要臉的臭蟑螂。
小雪就算知道程斐球技了得,但她也不允許程斐拿他的手當賭注,當下就說道:“不行。”
小北和小燕子一聽也急了,無論是程斐的手還是蘇海心都不能做比賽的籌碼。
後來小北仗義的說:“就拿酒吧做籌碼。”
可是程斐不同意,程斐很清楚,這酒吧對於小北來說就是他的命,是他這輩子最大的意義,他不允許他的好兄弟為了他賠上酒吧,就算是他有萬無一失的把握會贏,但是麵對的是無賴蟑螂,和無賴打賭什麼可能都有,他絕對不能拿自己兄弟的酒吧做賭注,自然蘇海心也不能是這場比賽的賭注。
程斐清楚明白的告訴蟑螂一夥人:“酒吧誰都不能動。”然後他沒忘記轉身看了一眼蘇海心,冷著臉對蟑螂警告道:“她,你最好馬上忘了!”
程斐突然冰冷的樣子,讓蘇海心嚇了一跳,瞬間他好像就變成了一個狠角色。
蟑螂鼻子哼著了一聲,笑道:“好,敢問偉大的斐哥,那你打算拿什麼來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