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你願犯險 我願不離不棄(2 / 3)

幸好蘇海心和小燕子澆汽油的時候給自己也給譚勇那幫混蛋留了個活路,現在那個缺口的地方,火勢燒的還不是很大,他們就從那裏逃了出去。

“媽的別跑!”逃出去的譚勇看到程斐、蘇海心和小燕子從火裏跑了出來,一下子明白了,火肯定是他們放的,譚勇氣急敗壞的大聲叫著,敢燒他的車行,他絕對不能放了他們。

“給我打死他們!一個也別給我放了!”譚勇指使他的小痞子們去追程斐幾個人。

譚勇是瘋子,腦子一熱,火都不救了,他手下的小痞子聽他的指揮都撲向了程斐、蘇海心和小燕子。

程斐皺了一下眉頭,知道譚勇比蟑螂還要難纏,他對小燕子大聲說:“帶她走!”說著把蘇海心一把推給了小燕子,就和一群撲過來的混混們打在了一起。

看著程斐在和人拚命,蘇海心怎麼可能不顧他的死活就和小燕子掉頭跑掉,小燕子雖然平時都很聽程斐的話,也很想帶蘇海心逃出去,可是他和蘇海心想的一樣,不能丟下程斐一個人。

其實,譚勇氣的跳腳,他也沒打算放過他們之中任何一個。

黑夜裏,高高竄起的火焰映照下,一群年輕的人,為了各自不同的原因,在拚了命的廝打著。

“給我住手!”遠處的黑暗中,有人突然大聲嗬斥了一聲。

幾乎所有的人聽見聲音,都住了手。

原來是譚勇的老爸譚森,他聽他手下的人說譚勇的車行起了大火,這才帶了幾個人趕來看看究竟。

“爸?”譚勇有點害怕叫了一聲,使勁瞪了一眼跟在譚森後麵的幾個手下,不再吱聲了。

“還愣著!把火給我滅了!”譚森瞪著譚勇喊道。

一群譚幫的人聽了譚森的話,誰都不敢再打了,立刻救起火來。

不知道是誰報了火警,這時候遠處有消防車的聲音響了起來,它們在朝著這邊靠近。

程斐看準了機會,和蘇海心、小燕子一塊往遠處跑去。

譚森可不是他的兒子或是那些小羅羅,個個沒腦子,他混了半輩子,經曆過各種各樣的場麵,尤其是在一個魚龍混雜的地方生活,各種經驗讓他變得相當老練和具有了把控全局的能力,他聽見遠處的火警越來越近了,他一麵讓人先控製火勢,一麵不忘記給身邊的小混混暗暗說:“別讓他們跑了。”

譚森的手下,立刻有幾個人飛快的朝著程斐幾個人衝了過去,把他們的去路給截住了,程斐身手很好,雖然他現在受了傷,但在他拚了命的廝打掙脫下,還是打出了一條逃掉的路。

不過,等他回頭的時候,才發現逃出去的隻有他和小燕子,蘇海心已經落入了譚森手下的手中,她的脖子旁邊斜立著一把刀子,雪白的刀光在夜裏泛著亮,她沒有丟棄自己,自己怎麼能扔了她不管呢,程斐抹了一下嘴邊的血,對小燕子喊道:“走!”

“斐哥,我不走。”小燕子想和程斐一起去救蘇海心。

“走,快走!”程斐用手指著遠處,大聲對小燕子喊道,他不容小燕子說不,他知道,現在多一個人留下來,隻是多一個人遭罪而已,蘇海心,有他一個人來陪就夠了。

小燕子回頭看了程斐和蘇海心一眼,他隻得聽了程斐的,一個人先跑掉了,不過他心裏卻想的很清楚,小燕子飛走了,如果程斐和蘇海心不能逃出來,他還是會飛回來的。

在火警的幫助下,車行的火漸漸的小了,譚森悄悄留下一個他信任的人來做善後,讓人把程斐和蘇海心帶回了他的酒店,當然還有他那個愛魯莽生事的兒子。

譚森的酒店裏,程斐和蘇海心被扔進了一間半明半暗的房裏,沒多久,譚森也進來了,他看了一眼程斐,竟然笑了起來:“程斐你長本事了啊,打我的人,燒我的車行。”轉臉,他看了一眼自己兒子有些浮腫的臉,指了指:“對,還有他,你也一塊打了。”

“死癟三,打老子,媽了個爸的,弄死他算了。”譚勇聽見譚森說到自己,趁機拱事道,他是生怕譚森會輕饒了程斐。

程斐也不怕,隻對譚森提了個要求:“有什麼事,衝我來,她隻不過是來酒吧裏玩的,和我們沒關係,放她走。”

“程斐,我看你是把我當三歲兩歲的小孩了,沒關係?哼,蒙誰呢?沒關係她會來救你,你會再折回來嗎?”譚森看了一眼蘇海心,對程斐說。

“我說放了他!”程斐衝著譚森大喊,他想讓譚森放掉蘇海心,他知道一個女孩子留在譚森的地是件多危險的事情。

“放?再說一句,再說一句!”譚勇隨手抓了個杯子對著程斐砸了過去。

“程斐!”隨著蘇海心的叫喊,程斐額角本來已漸漸凝固的血,又重新流了出來。

要不是他們手裏有槍,程斐肯定會還手的。

譚森皺了下眉頭,但是沒有吱聲。

譚森的默許,讓譚勇更加來了勁,他的拳頭,一下兩下的打在了程斐身上,程斐隻是發出幾聲悶悶的聲音。

“流氓!”蘇海心看著程斐挨打,脫口罵道。

“姑娘,你說什麼?”譚森瞄了一眼蘇海心,是,他們確實不是什麼好人,但是當著他的麵,敢這麼罵的人還真是不多。

譚森的聲音雖然不大,但是卻及有威懾力,他嚇住了蘇海心,但是蘇海心還是磕磕巴巴的說道:“你們,你們砸小北的酒吧,拿,拿槍抓人。”

“是怎麼回事?誰砸的酒吧?”譚森聽了,掃了一眼屋裏的小混混,當然包括他的兒子。

譚勇看見譚森把目光停在自己身上,立刻說道:“是,是蟑螂贏了球,賭的是程斐的一雙手,他們不給,還打了蟑螂。”譚勇說完把躲在人後麵的蟑螂揪到前麵來,把他那張青一塊紫一塊的臉亮出來給譚森看。

“大哥,程斐,程斐不認賬,我才,才,才砸了酒吧的,他們打我。”說到最後,蟑螂捂著他受傷的臉都快哭出聲來了。

“他說謊。”蘇海心小聲說。

“死丫頭,給我閉嘴!”譚勇對著蘇海心耍著狠勁,試圖嚇住她。

“你給我閉嘴!”譚森喝道。

譚森讓程斐把事情說清楚,程斐把昨天蟑螂來小北的酒吧惹事,輸球砸店,今晚又拿槍綁人的事跟譚森照實說了一遍。

譚森看見蟑螂嚇得直哆嗦,就知道程斐沒有說謊,這狗東西絕對是狗仗人勢的去惹了程斐,才被程斐出手教訓了一頓,沒想到回來之後,還敢教唆著譚勇去報複程斐,他的槍一向不許人動,譚勇竟然為了找程斐報複,還偷了他的幾把槍,這讓他氣不打一處來,忍了一晚上的火氣,終於爆發了,譚森一腳踹在了蟑螂身上,把他踹的趴在了地上,讓幾個小混混又把蟑螂給狠狠的揍了一頓,算是懲罰,他狠著勁說:“再給老子惹事,小心老子先弄死你!”

蟑螂被打的嘴巴腫的老高,隻能嗚嗚呀呀的說不敢了。

譚勇知道自己老爹其實是個狠角色,耍起狠來,連兒子也不放過。現在一句話也不敢說了。

不過譚森可沒打算在程斐的麵前教訓兒子,他教訓完了蟑螂,一轉臉對程斐說:“蟑螂惹事沒錯,不過你打了我的人,還燒了譚勇的車行,這事你覺得能這麼算了嗎?別人知道了,還以為我死了呢?你說呢?”

程斐早知道譚森可不是吃素的,他怎麼可能會主持公道,他是決不會讓自己吃虧的:“你想怎麼樣?”

“我不想怎麼樣,就想挽回點麵子,斐哥給個臉吧。”譚森心裏早就有了他的盤算,程斐這小子的身手,他早就看好了,他不想就此毀了他,可是他要殺殺他的傲氣,而且也要往他的身上潑點髒水。

程斐瞪著譚森說:“要打就動手吧!”

譚森陰陰的一笑,對程斐說:“我可沒那麼暴力,我隻不過想請你幫我做件事。做好了,兩清,你說怎麼樣?”

“什麼事?”程斐知道,譚森要他做的事,一定不是什麼好事,也一定不是什麼容易的事。

果然,譚森說:“也沒什麼,最近警察局裏有個姓李的隊長,我看著有點不順眼,你去幫我教訓教訓他,讓他變聰明一點,就這麼容易。”

程斐沒想到譚森的要求居然是讓他去教訓一名警察,這種事他以前從沒做過,以後也不想做,雖然他是生活在黑石街上,但是他有他自己的原則,這個程斐不想改變。

他對譚森說,他不去。

可是譚森手裏有一個籌碼,他自信的說:“程斐,你可以不去,我給你另一個選擇。”他眯著眼睛,笑著盯著蘇海心說:“那就把她留給我好了,反正我的酒店裏缺少這種漂亮的員工。”

譚森走過去一把拽住了蘇海心的衣領,是那件小燕子今晚看她穿著睡衣脫給她穿的運動外套,衣服的拉鏈被譚森用力一扯,滑開了,露出了蘇海心裏麵穿著的睡衣,和她一截白皙的脖頸,譚森的目光留在蘇海心的皮膚上飄來蕩去:“還換了睡衣!”

遇到這種事情,蘇海心的自我保護意識增強了,她突然打落了譚森的手:“走開!”

譚森反手把蘇海心的手臂一擰把她拉進了自己懷裏,他近五十歲的年齡身手卻還是不賴,而且他的獵殺之心也始終未曾消減。

程斐看的膽戰心驚,他知道譚森絕對什麼壞事都做的出來,譚森是黑暗的森林裏潛藏的野獸,多年的獵殺,讓他變得鎮定,陰險又毒辣,他總是狠狠的抓住他的獵物不放手,而程斐相較於譚森來說,不過是隻耐力,鬥心,和體力都俱佳的獵狗,可是他不會退縮,他會在強大的對手麵前勇敢,保護他需要保護的。

程斐看穿了譚森的不懷好意,不顧一切的掙脫了譚森手下抓住自己的手,硬硬把蘇海心從譚森的手裏搶了回來,藏在了自己身後:“不準碰她!”

程斐的聲音冰冷,他是在警告麵前這群混蛋,讓他們離蘇海心遠一點。

兩把手槍‘卡啦’一聲對準了程斐和蘇海心,譚森嗬嗬笑著說:“身手不錯,做個選擇吧,二選一,你總得給我一個交代,你說呢?”

程斐明白譚森要留下蘇海心的意思,這條街上的人,誰都知道譚森做的是什麼勾當,他的酒店是壞男人的天堂,是好女孩的墳場,留下蘇海心根本就是把她送進了火坑,這哪是什麼選擇,根本就是用蘇海心來逼他就範,雖然程斐早就看穿了譚森的本意,他還是義無反顧的跳進了陷阱裏,雖然他知道譚森讓他做的事做不得,可是他已經沒有第三個選擇了:“我答應你。”

譚森,鼻子哼了一聲,笑著拍了幾下巴掌:“好,這麼感人啊,程斐,我要是早知道這女人能讓你就範,我該早點幫你把她找出來。”

譚森的話,蘇海心聽得真真亮亮的,她看著嘴角流血的程斐,覺得心很踏實,她不知道為什麼以前總是覺得自己是棵獨自飛起的蒲公英,隨風而動,不知道會被吹去哪裏,所以心裏總是空空的,現在卻好像腳下漸漸生出了根來。

“記住你說的話,我幫你做了這件事,就兩清了,還和以前一樣。”程斐提醒譚森。

譚森讓人收了槍,拍了下程斐的肩膀,對他說:“放心,森哥說話算數。”

程斐拉起蘇海心就往門外走。

譚森喝住了阻止他們離開的手下:“讓他們走,他一定會把事情做好的,對吧程斐?”

程斐沒答譚森的話,帶著蘇海心快步離開了譚森的酒店。

是啊,譚森說的沒錯,為了在黑石街平穩的生活,為了蘇海心的安全,他是會做到讓譚森滿意的。

月色如水,它傾瀉在城市的夜裏,將每一個人,每一座屋子包裹起來,可是一樣的夜,一樣入人心脾的清涼,被包裹其中的,卻是不一樣的人,不一樣的遭遇,他們各自經曆著各自生活裏的種種,美好的,絕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