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因為紀雨的話,蘇海心這幾天懸著的心終於落下了,她安安穩穩的睡了一個好覺。
夜裏,她做了一個長夢,做了一個她在小時候常常會做的夢。
隻不過夢裏的場景和小時候有了些差異。小時候蘇海心總是會夢見,自己家有一座牧場,裏麵養著馬,她和爸爸騎著馬在草地上飛奔,媽媽就看著他們笑。可昨晚在夢裏,蘇海心夢見自己家的牧場很大,裏麵養著很多的馬,牧場裏的馬都不是他們家以前養的普通馬匹,而是每一匹都血統純正的名馬,她們家做著龐大的馬匹買賣生意,牧場因為爸爸的經營有方,他們家的牧場就像皇城地產一樣的大有名氣,他們的生活過的富足而快樂。
這個夢做的很逼真,蘇海心醒了還對夢裏的場景記憶猶新。鬥轉星移,物似人已非,經過了生活的淘洗,想起小時候的夢,蘇海心現在才覺得,以前的隻不過是個小女孩天真無邪的夢而已,要是兩者選其一,蘇海心現在倒是希望昨夜的夢是真的,不過,夢終究是夢,蘇海心睜開眼睛的那一刻,就都煙消雲散了,現實與夢境一落千丈。
蘇海心又把眼睛重新閉上,想要繼續一下昨夜的夢,可是醒了就再也睡不著了,她的心裏,總是有太多的事讓她不得安寧。蘇海心不是三歲兩歲的小孩,不能重溫好夢,失落歸失落,她是理智的,她知道夢不過是夢,現實還是要靠自己一步一個腳印的走下去。
蘇海心翻了下身子,她的手臂觸及另一個人溫熱的皮膚時,心裏有了一種安慰,及時填補了她的失落感。
現在紀雨正趴在她的床沿上沉沉的睡著。
昨晚,折騰了半宿才把房間裏都收拾妥當,蘇海心也許是太累,坐在一張小沙發上和紀雨說著話就睡著了,本來紀雨是要離開的,可是看見睡著的蘇海心還是一臉憔悴的樣子,覺得她家裏剛剛遭了賊,又喝了那麼多的酒,留下她一個人在這間小屋子裏,實在有些淒涼和不忍心,於是他留了下來。
紀雨現在才覺得蘇海心有一點點靠向自己,他不敢逾越半步,隻是輕輕的把她放在了床上,自己就趴在了她的床邊,悄悄的陪著她。
一直天亮了,蘇海心才發現紀雨還在。
“紀雨,紀雨。”蘇海心輕輕的推了推紀雨的手臂,不知道紀雨是不是昨晚也做了一個夢,不管他的感情是對晴晴的還是她的,紀雨都是簡單,癡情的,他夢見的也許是和她相攜到老,一生安好的情景。
蘇海心看著紀雨想,要是這樣也好,那他們互相成全不是正好麼。
紀雨一個激靈,把身子直了起來,慌著說:“對不起,我昨天,昨天擔心你,所以就留在這裏了。”
紀雨的慌張,讓蘇海心覺得紀雨比起紀風來,總是少了一些高高在上的霸氣,他更像是一個普通的人,可是他終究是皇城的二少爺,毋庸懷疑。
蘇海心在忙著洗漱的時候,紀雨走過來,站在衛生間的門口看著正在洗漱的蘇海心跟她說:“海心,一會我和你一起去公司。”
蘇海心手裏的動作停了一下,欣然的點了點頭。
紀雨昨天說過‘他是不會讓她被趕出皇城地產的’,現在紀雨要去兌現他說過的話了麼?
上班的時間,紀雨的車載著蘇海心準時出現在了皇城地產的大樓門口,‘皇城地產’幾個大字的金光又一下子照進了她的眼睛裏,她曾不止一次的站在這裏,不止多少次的在這座大樓裏出入,可是哪一次都沒能像現在這樣底氣十足,現在因為紀雨就坐在她身邊駕駛的位置上,她倒有了一種王者歸來的感覺,她喜歡這種歸來的姿態,好像這麼一大早的來到這裏就是為了向裏麵的所有人證明,她,蘇海心,是絕不會離開的。
幾乎與蘇海心和紀雨到達皇城地產的同一時刻,許雪薇的車子也開了過來,往常她都是停好車,昂頭挺胸的徑直走進皇城裏去,活像她就是皇城的未來主子一般。
不過今天她在門口碰巧看見了紀雨的車,見紀雨車裏還坐著蘇海心,腳步剛剛往前邁了一步,就拐了個彎,含著笑朝著蘇海心和紀雨走了過去:“紀雨,你倒挺勤快的,親自來送海心上班啊?”
紀雨幫蘇海心把車門拉開,跟許雪薇平平淡淡的打了個招呼:“早。”
許雪薇對紀家的人還算了解,她知道這個二少爺的清冷性格,對他的冷淡也不以為意,隻是對蘇海心說:“聽說董事長今天很早就來了公司,他一向不太喜歡員工攀結關係,要是被他看見就不太好了,還是趕緊讓紀雨回去吧。”許雪薇一向不是個愚笨的人,說話都有精到的地方,這一次不知道她覺的蘇海心反正是走定了,還是太沒把紀雨這個‘不參政’的少爺放在眼裏,竟然當著紀雨的麵說了這樣蠢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