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久他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抬眸看向對麵的華瘋子。
“若我們沒察覺，你倒算什麼時候告訴我們？”
“四五個月顯懷之後嗎？還是說臨盆之時？”
一連串的詢問顯然蕭景玄是生氣了。
陌言玉看了他一眼，並未開口。華瘋子像一個做錯事了孩童低頭不語。
蕭景玄深吸了一口氣，迫使自己冷靜下來，詢問道：“第三個條件，你的第三個條件又是什麼？”
華瘋子終於抬頭，瞅了一眼陌言玉，又看向蕭景玄。
緩緩道：“如果你們不樂意可以將他打掉，這第三個條件便是放我出宮。”
華瘋子不是沒想過以第三個條件來要挾，可他知曉次子誕生陌言玉要麵臨什麼。所以他退而求次，即便沒有生出來，但至少他知道自己成功了。
這輩子的心願已實現，倘若有朝一日入土，他也能給自己師父有個交代。
華瘋子將主動權交給了他們，是留是墮皆由陌言玉和蕭景玄來決定。
可陌言玉聽完華瘋子的話並不開心，甚至當他聽到拿掉二字時，下意識的攥緊了衣袖。
他看向一旁的蕭景玄，頭一次流露出無措的模樣。
送走華瘋子後，蕭景玄命鬼魅進來服侍陌言玉，並又叮囑了許多後，看了陌言玉半晌轉身離開了乾清宮。
陌言玉清楚蕭景玄的脾性，他這人一旦遇到了難題就喜歡自己一個人呆著。
什麼時候想到解決的方法什麼時候回來。
一日，陌言玉雖沒胃口可當想到自己並非一人時，還是選擇硬吃了下去。
乾清宮上下都察覺到了不對勁兒，所以每個人都小心翼翼的生怕自己會觸碰到主子的黴頭。
陌言玉一整日捧著書，可一個字都沒看進去。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陌言玉漸漸冷靜了下來。
他靠在軟榻上，輕輕將手搭在自己的腹部之上，似是有了決定。
蕭景玄回來時已是子時，他躡手躡腳的走進寢宮，卻瞧見言玉並未入睡。
陌言玉似乎是剛沐浴完，當他看到蕭景玄時也有些微微詫異。
蕭景玄走過去，從他手上接過帕子，熟練的為他擦拭著頭發。
陌言玉一手支撐著下巴，輕聲道：“我還以為你兩三日之後才回來呢。”
“還記得咱們在襄陽縣嗎？那時靈川將我事告知於你，你不吭不響的消失了一天一夜，而我等了你一天一夜。”
舊事重提，蕭景玄頓了頓眼眸微斂，低聲道：“對不起。”
陌言玉轉過身，看向他神色認真。
“如果是為了那一次大可不必，若是因為這個....”
“你又為什麼要道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