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這女人嘛,關了燈都一個樣。”
“哪怕斷了兩隻手,那啥的時候,不也啥都沒耽誤嗎?”
一旁的李讓越聽越聽不下去,舉手打斷道:
“梅嬸啥都別說了,你的心意我領了,不過這事兒,暫時用不著你張羅,我呀,心裏有人了,隻不過現在還沒定下來,等水到渠成,我再請梅嬸出麵,幫我上門去提親。”
梅菊花一聽,大吃一驚,連忙問道:
“啊?大侄子,你有中意的人啦,哎喲,你怎麼不早和梅嬸說呀?誰家姑娘?告訴梅嬸,梅嬸幫你把他們家祖宗十八代打聽清楚。”
苗荷花更激動。
“兒子,你看上誰家姑娘了?你咋連媽都瞞呀?”
李讓直接了當道:
“白樺村的姚心柔!”
一聽這話,三個人同時一愣。
白樺村的姚心柔,附近十幾個村,誰人不知?哪個不曉?
那可是村花中的村花,漂亮的都不像是農村人。
大夏天,大家都在山裏幹農活。
個個曬的烏黑油亮,跟焦炭似的。
姑娘們頭上圍了八層頭巾。
到了傍晚摘下頭巾,一張臉也跟油煎餅一樣,黑漆漆,焦絲絲。
偏偏這個姚心柔,就這麼大日頭下曬著。
皮膚細膩的和羊奶一樣。
愣是怎麼曬都不黑。
還有那五官,跟定做似的,拚湊在一起,說不出的好看,有味道。
腰身細的,兩隻手就能把住。
該凸凸!該翹翹!啥都沒耽誤。
女人們在背後議論,一樣是長肉,她的肉咋就這麼會挑地方?長的全是該長的地方。
她們呢?全他娘長在腰上和肚子上。
該長肉的地方,倒是像兩隻醃過的茄子。
老天爺真是不公平。
按說這樣美若天仙的女子,該有很多人上門提親才是。
可事情剛好相反。
到現在都沒人去他們家提過親。
原因有兩點。
第一,農村人娶媳婦,要的是實惠。
有句話說,醜男人是塊寶,是說醜的男人沒有女人瞧得上。
同樣的道理,女人醜一點,讓男人也有安全感。
試想,你在外麵打工,幾個月不著家,家裏有一個天仙似的媳婦兒,放誰,都不放心啊,總擔心自己頭上長韭菜。
第二,姚心柔的爸爸姚大山。是個臭脾氣的人。
三句話不對,上手就打。
而且,放出過話,自己女兒那是要嫁給好人家的。
這麼一來,就沒人敢上他們家提親了。
梅菊花一聽李讓看上的是姚心柔。
先是一愣,隨後眼底飄過一絲譏笑,不過馬上又恢複耐心的神情說道:
“大侄子,不是梅嬸打擊你。”
“姚心柔啊,梅嬸勸你還是算了吧。”
“他爸是個牛脾氣,鐵了心要用自家女兒釣個金龜婿。”
“你現在連個正經工作都沒有,姚大山鐵定不同意。”
李伯庸想了想也說道:
“是啊,阿讓,你梅嬸說的有道理。”
“爸知道你和姚心柔一塊玩到大。”
“不過,小時候歸小時候。”
“要和姚大山做親家,爸想想也是挺頭大的。”
“咱們家條件又不好。”
“你媽年紀大了,身體又不好,不能下地勞動。”
“你爸雖說是三泥村小學校長。”
“可也就是頂一個全勞力的工分。”
“你妹還在縣裏上高中。”
“像這樣的條件,姚大山肯定是不答應的。”
梅菊花讚同的連連點頭道:
“是啊,是啊,伯庸兄弟到底是知識分子,明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