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當胖子說出那通話的時候,賈道士笑了,他咧著嘴笑得真的很開心。笑著笑著,其他人也就跟著笑了,雖然他有錯,且是人命案子,但起碼在這一刻,賈道士是無罪的,一同經曆過生與死,這個老頭兒的人生已經不能用簡單的一句話去概括了,每個人都知道,賈道士一定會以自己的方式去謝罪。
忽然間,一口血就噴湧了出來,正對麵的胖子笑著的臉頓時凝固了,他恰好被碰了個正著。猩紅刹那間布滿了他的麵孔,賈道士就像一棵大樹仰麵倒了下去,風起雲也葉秋眼疾手快,一人一個抄住他的後背,前一刻還好端端的一個人,現在卻如同一攤爛泥,隻能由著他的身子不停地往下癱瘓。
“好端端的這是怎麼了?”胖子不斷地擦拭著自己的臉,他不相信,為何賈道士就這般了。
風起雲抓著他的手腕,隻見賈道士掛著微笑的嘴角上不斷有帶著泡沫的血再往外湧。他看著查文斌道:“心脈全都震斷了,你們在裏麵到底發生了什麼?”
查文斌也是一臉不可思議地說道:“斷了?怎麼會?什麼也沒發生啊,我是在半道上遇到他的,黑漆漆的,他打著燈喊著我的名字,一點異樣也沒有……”
“我明白了。”胖子胡亂的擦了兩把道:“他是個太極高手,一定是用自己的內力把心脈震斷了,他想自裁謝罪,從一開始他就說了……”
賈道士的眼珠子不停地翻滾著,一隻手試圖抬起,幾次努力又都失敗了,接著便是不停地抽搐,挺了不到十來秒,脖子一歪便雙手重重地垂到了地上這便算是去了。這一切發生的太突然了,沒有人能夠反應過來,風起雲似乎覺得胖子說的有些道理,但是一旁的葉秋卻冷灰著眼睛道:“他不是自殺的,沒有人可以做到這般的自裁。”說罷他一把抓過還沒閉上眼睛的賈道士,然後給他翻了一個身扯掉他的上衣,果然在他的後背上有個鮮紅的巴掌印記。
眾人麵如死灰,是誰用一掌竟然震死了賈道士,他出來已經有十來分鍾了,那個人是如何做到的?在他們的眼皮子地下悄無聲息……
“不是現在,”葉秋用手輕輕摸著那皮膚道:“從這個腫脹的程度看,應該是在二十分鍾左右,那個時候他跟你在一起。”他說的,當然是查文斌了!
“我……”查文斌一時語塞,他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因為他看到賈道士的時候的確是好端端的,他仔細的回憶自己在見到他後的每一個細節,忽然想到有些奇怪的一點。
“他見到我的第二句話是他來過了,”查文斌回憶道:“然後他好像那時候走路有個不穩的動作,我問他是誰,他也沒說,當時我就覺得四周的空氣瞬間變得很冷,難道是那個時候?”
“他是誰?”風起雲問道,“我們沒看見還有其他人進出。”
“我也不確定,”查文斌道:“我隱約的看到了一個模糊的人影,他跟我說話,並且差點殺了我,最後的關頭卻又放了我。”他不斷的搖頭道:“我早該想到了,他就是羅門裏的那個人,但是他的身份不能暴露,這個人很可怕,賈道士說了一句他來過了,證明他已經意識到什麼了,所以我問了一句他是誰,結果馬上遭遇了那一掌,他才會一個趔趄,被封口了……”
“如果真是這樣,那實在是太可怕了。”風起雲說道:“聽你的描述,他可以做到悄無聲息來去自如,一路跟著我們卻又不被察覺,以一掌就能震死賈道士,並且還能讓他活這麼久,足以見得這個人相當可怕。”
“至少他放過了查爺。”胖子道:“這就足以說明他不想殺了我們,至於賈道士對於羅門不過是損失了一個已經利用完了的棄子,並不是羅門人都是冷血無情的,像賈道士這樣的人既可憐又可悲。所以,我一定想辦法回去潛伏下來,指不定將來還有機會找出那個人的廬山真麵目。”
說到這兒,上方也開始亮起了手電,有人在呼喊,這邊胖子也馬上跟著亮起手電做信號,不多久的功夫,便有繩子開始垂著往下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