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望的心情倒是平靜了許多,也是冷靜了許多,緩緩將緊握著的手鬆開,深呼吸了一聲,反而是輕鬆了許多。原來就是想收徒啊。朝望在心裏想道,那也不至於這麼嚇人吧,直接和我說一聲不就行了,還搞得這麼玄乎。
城西小茶館其實並不在城西,因為朝望忙活了大半天都沒有在城西找到它,它的店名就是“城西小茶館”,位於城中東南方,但是確實不大,最多隻能容納下十多個人。
當朝望忙了一整天,終於看到在一條街道的拐角處發現了這個小小的街頭茶館時,差點氣得吐血。
“他娘的,說什麼城西小茶館,竟然在城東南,這不存心整人嗎。”朝望看著這麵前的小茶館,不禁埋怨道。
隨後他便一掀書生衫前擺,走進了這個茶館。
茶館不大,但很是幹淨,也是有著幾位茶客在桌邊邊喝茶邊吃瓜子邊嘮嗑,還是很溫馨。
一位須發皆白的老者,身著粗布麻衣,身上還沾著些泥汙,看起來有些肮髒,一個人靜靜地坐在茶館邊上的一個座位。看起來和周圍的人沒有任何兩樣,任何一個人看見他都會不經意地忽視它,但是,朝望很清楚,他,就是自己要找的人,也是找自己的人。
因為他曾經在修行者公會台階上見過這個老者,雖然他當時是半躺著的,容貌也深藏在頭上戴著的鬥笠下,但是他還是認識他,雖然僅僅是一眼,但那種獨有的氣質卻是一下子讓朝望確定了他的身份。
朝望叫了一杯上好的幽州古茗,這是他在說書時常喝的茶,本來隻是為了解渴,沒想到喝著喝著便習慣了它的味道,以後就專門喝幽州古茗茶了。
他似乎毫不經意地坐在了柳帝的桌子上,然後對麵前的毫無動靜的老人說道:“前輩找我?”
老人並沒有說話,而是點了點頭。
“前輩想我收我為徒?”朝望覺得這老頭有些有趣,再次問道。
老頭再次點頭。
“大師,我與您素昧平生,不知道您為何如此肯定我有修行符道的潛質?而且,你想教我什麼?”朝望一連問了兩個問題,看著麵前的老人道。
“我覺得你有這方麵的天賦。至於,你問我想教你什麼,你待會就知道了。”老人終於是開了口,蒼老的聲音聽起來卻是十分清晰。
“那個暗殺者,是你殺的?”朝望想起了紙上的前三個字,問道。
“那晚上,我還在這裏喝茶,感覺到了,便殺了。”柳帝的話顯得很是輕描淡寫,但在朝望耳中字字如雷。
感覺到了1ff8便殺了。說起來簡單,做起來絕不是一般的難。
“聽說過動手殺人的,沒聽說過動腦殺人的。”朝望笑了聲說道。那件夜香居樓旁的屍體在今天早上就已經被發現,城中侍衛接入調查,但什麼線索都沒發現。結果在高層的一聲指令下,侍衛們就立即停止了調查。
雙方距離如此之遠,竟然在一瞬間便取了對方性命,如此大神通,就是傳說中的身未至而心以致千裏。
聽到這句話,柳帝忽的笑了起來,抬頭露出了他的蒼白的臉,眼睛裏卻是大放異彩,麵露慈愛地對著朝望說道:“以後,你就是要這麼殺人的。”
“而且,你一定會對我教你的東西感興趣。這是這個世界上最奇妙最有趣卻又最難的玩意了。”柳帝略微一頓,對著朝望說道。
朝望也是稍稍有些心動,對著柳帝行禮受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