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我們的人姓高。
我和高凝煙也就跟了他姓，名字也是他取的。
高凝煙是前一批，比我大二十歲，但隻有我們兩個的名字裏有“凝”字。
我並不是他買的奴隸裏最漂亮的。
但是，他卻對我很好。
至少……比對其他人要好。
他讓我們學習琴棋書畫。
奇怪的是，並不是讓我們什麼都學，而是從中挑出一部分來讓我們學。
再多的，他就不讓學了。
不過沒關係，我們懂得知足常樂。
除此之外，我們還要接受特殊的禮儀訓練。
不知是哪個大戶人家的。
最終，所有女子都會跳《鳳凰於天》，都會彈《山河恨》，都喜茉莉茶，畫遠山眉……
我總有種感覺——
他在照著某個女子，來培養我們。
後來，我被送去皇宮當宮女。
剛開始，是在浣衣局。
每天要洗的衣服有很多。
我過得很充實。
把每個月發的例銀，大部分都寄給那個買我的人。
後來，我被高凝煙看中，進入鳳鸞宮做掌事宮女。
我知道，這都是他安排的。
掌事宮女的活可比浣衣輕鬆多了。
我原本挺感激高凝煙的。
在她口中，我知道，他送我來宮裏，是為了讓我伺候皇上。
可皇上已經四十歲了，我那時才二十歲……
好在皇上並沒有看上我。
他依舊很寵愛高凝煙。
我的日子安穩下來，也以為能在宮裏安度餘生。
直到我發現，高凝煙用簪子插死了一個宮女。
她手段狠毒，如同女鬼。
我被嚇到了。
可她卻是故意讓我看到的。
她說，我是她的掌事宮女，是她的人。
從今往後，這些沾血的事情，就由我替她做。
我本不想同意。
奈何她說，她找到了我那失散多年的妹妹，還把妹妹身上的玉佩帶來給我看。
若我不做她的劊子手，她就會殺了我妹妹。
為了妹妹，我的手上，也沾了不少鮮血。
我每天都在煎熬中渡過。
直到……我被皇上看上。
那日，我在替高凝煙溫茶。
我的溫茶手藝，是買我的那個人交給我的。
他總說，我溫的茶最好。
哪怕隻靠著這溫茶手藝，也能出人頭地。
我當時還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
到現在也不是很明白。
但我知道，皇上很喜歡我溫的茶。
他問貴妃要了我，貴妃同意了。
隻不過，說要給我打扮打扮。
再者和我在一起的時間久了，就如同自家姐妹，也有些體己話要說。
我覺得惡心，誰是她姐妹了？
可皇上卻覺得高凝煙溫柔懂事。
我在宮裏都是用的“月兒”這個名字，裏麵沒有人知道我叫“高凝月”。
結果，高凝煙卻把我帶到了她宮裏的密室。
“月兒，你不該和本宮搶的。”
“乖乖做本宮的狗，不好嗎，為什麼想往上爬？”
“既然你不聽話，那本宮自然不能心慈手軟。”
高凝煙用有倒刺和辣椒水的鞭子，把我抽打成如今這副模樣。
許是看我活不下去了，她才大發慈悲地告訴我，其實我妹妹早就死了，被土匪給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