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走到門口了,他好像想起來什麼,轉身走進我的臥室,把我的手機拿出來當著我的麵,狠狠的摔在地上,然後又躲了兩下,確定那個手機徹底報廢了,才大搖大擺的離開。
聽到重重的關門聲,劉強才再次將自己我臥室打開一條縫,確定人都走了,他才小心翼翼的出來,手裏拎著一把水果刀,罵罵咧咧的說道:“他麻痹的,老子才找到刀,他們就跑了,跑慢點信不信我捅了他們,墨默你沒事吧?”
這就是平時一起擼串、一起聊夢想的“兄弟”!
我苦笑,卻沒表現出來,劉強來到我身邊扶我起來,看著地上破碎的手機問道:“他們為什麼來打你?還把你的手機砸了,怎麼回事?”
我搖搖頭,示意劉強扶我去我住的那間臥室。
客廳裏一片狼藉,住在對門的房東推開門,看到這裏的狀況很是憤怒,那個肥胖的老女人叫罵道;“你們一天天就知道招惹這些不三不四的人,隔三差五的就來這裏鬧一通,明天你們統統都給我滾,這個月的房租不要了,滾!別住在這裏,有多遠滾多遠。”
劉強很是委屈,和房東辯解道:“這和我沒關係。”
“和你沒關係?”房東肥胖老女人的聲音更大了,“和你沒關係你拿個水果刀幹什麼呢?你在這上墳燒報紙忽悠鬼呢?給我搬出去,明天就給我滾。”
我掙紮著站起來,對房東說道:“找我的!和強子沒關係,我走。”
“滾!”房東肥婆惡狠狠的說道:“明天就給我滾蛋,別讓我再看到你。”說完,她重重的摔上門。
我曾經幻想過,如果我在這個城市有怎麼一棟小樓就好了,自己留一套房住,剩下的全都租出去,每個月收房租,也能活的很滋潤。事實上,我除了一個電單車一個筆記本電腦之外,剩下的就是幾件換洗的衣服了。回到自己的臥室,劉強還在一邊喋喋不休的謾罵,謾罵房東肥婆的無情,也謾罵那群人“逃跑的迅速”,否則早就給他放倒幾個了。
而我,隻想安安靜靜的抽根煙,我對劉強說讓他回去休息吧,我沒事!這些年混在這個冷血的城市,挨打也不是第一次了,早就習慣了,死不了。
劉強又安慰了我幾句,還說改天找幾個哥們,說什麼都要查出這夥人的下落,給我出出氣。
我一個人坐在床邊,七塊錢的紅塔山在我指尖散著青煙,我想不明白這個世界為什麼總是充滿了不公,我更想不明白為什麼每個人都有一張善於偽裝的臉,她為什麼要這麼對我?她為什麼要留下一張身份證,然後安排幾個人來打我一頓?為什麼?我暗暗告訴自己,如果有機會,我一定要問清楚,她到底想幹什麼!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仿佛這一整夜都不會停歇。明天,太陽升起的時候,這個城市又多了一個遊離的我!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窗子斜射在房間內,我已經把所有的物品都收進了行李箱內,行李箱放在破舊的電瓶車上,身上隻剩下她昨天在雨中丟給我的2600塊錢。上個月發薪水,把所有的錢都打回家給父親看病,隻留下了一點點的生活費,這2600塊錢拿出800買個智能手機,送外賣這活還是要繼續幹,剩下的一千多塊錢準備用來租房,天黑之前找不到合適的房子,我就得睡天橋了。
把手機卡放在剛買的手機上開機,就接到了我二叔打來的電話,問道:“默默你在幹什麼呢?”
我二叔!墨少傑是個神人!是我爺爺在路邊撿回家的,比我大六歲,這些年偷雞摸狗的事沒少做,十裏八親的都知道他,用四個字形容就是:臭名遠揚!
我蹲在路邊的馬路牙上,問道:“我這會沒事,你怎麼想起來給我打電話了?有事啊?”
“我上昆明幫你爸買藥,聽說昆明有個老終於治療腎病特別有一套,隔壁村的老張頭就在他這抓了一副藥,服用了之後明顯比以前好多了,我打聽到老中醫的聯係方式後就趕緊過來了,再過兩個小時就到昆明站了,我先去抓藥,晚上在你這對付一宿,明天早上坐火車回去。”
“二叔……”我當時就緊張了,要是被我二叔知道我混的連住的地方都找不到,他得咋想?回去和我爸媽一說,他們二老又要擔心了,再加上臉上還掛彩了,我二叔那性格看到肯定會刨根問底的,這麻煩就大了!我支支吾吾的說道:“二叔你別來找我了,抓完藥就早點回去,我這工作忙。”
“不行啊!”我二叔墨少傑強調說道:“你媽還給你帶了一筐土雞蛋,說什麼都要拿給你,你不能讓我把這雞蛋帶回去了,你工作忙我不耽誤你,你把家鑰匙給我就行,我自己先回去睡著,先這樣,一會兒到了我給你打電話。”
說完,我二叔就把電話給掛了,徒留我盯著手機發呆,兩個小時找一套房子交房租住進去?這有點不太現實!但是兩個小時之後我二叔就到了,這是個大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