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軟哦了一聲,拿下耳機遞給顧城。

“顧隊長,總隊有話和你說。”

顧城挑挑眉接過,吊兒郎當打了個招呼。

“總隊長,好久不見啊。”

“我不稱職?沒有的事兒!”

“南城這麼多人,你給我兩個月都不一定能帶走所有幸存者。”

“你說你一個星期就能完成任務?”

“呦,這麼久不見吹牛逼功夫見長。”

顧城散漫地靠坐在椅子上,雙腿搭在旁邊扔的子彈箱上。

男人發型幹淨利落,灰色的狼耳已經收起,結實的上身裸著,隻纏了繃帶,下身一條迷彩長褲和軍靴。

顧城眼型狹長,瞳色漆黑,看起來深不可測。

危險又懶散。

葉軟聽力不錯,豎起一隻耳朵去聽兩人在談什麼。

大多是總隊長在吼。

掛斷時,總隊低聲說了一句話。

恰好這時,車子摁了喇叭。

葉軟沒能聽見,隻聽顧城含糊應了一句。

“放心,我會‘好好照顧’他的。”

.

好好照顧……

葉軟低頭愣愣地看著自己身上繞了好幾圈的尼龍繩。

顧城一改方才還算禮貌的模樣,一腳踩在座椅上,伸手去摸葉軟的腕子。

“你做什麼?”葉軟慌張躲閃,嚇得瞳孔驟縮。

“別亂動小兔子。”

顧城手掌耍流氓似的捏了一下那團軟軟的兔尾巴。

葉軟渾身一僵,瞪大雙眼,嘴角垮下,眼淚在眼眶中打轉。

尾巴!

兔子的尾巴不能亂摸!

葉軟又氣又羞,臉頰紅的快要滴血,紅眸漫上一層水霧。

顧城捋走了葉軟的儲物腕帶,在他眼前晃過去,收進自己的口袋裏。

“老蔡說了,讓我們哥幾個好好照顧你。”

顧城笑起來又痞又有一絲邪氣。

溫暖的手掌覆蓋在葉軟耳朵上,輕輕揉了揉。

兩人離得距離過近。

顧城更是非常放肆地把他當成一隻小兔子寵物來戲弄。

葉軟委屈地抽泣了兩聲。

看把人要惹哭了,顧城沒敢再浪。

“小兔子,和你開玩笑的,繩子弄疼你了?哥哥給你解開?”

葉軟很生氣,語氣可憐,眼淚汪汪:

“壞狼!不能摸我尾巴!!!”

顧城第一次收到這樣的稱呼,來了點興趣,強勢地擠在葉軟身邊。

“為什麼不可以摸尾巴?”

葉軟沒回答,濕漉漉的眼睛瞪著顧城,忽然湊了過去。

顧城本來能躲開,但好奇被欺負急了的兔子會做什麼,便沒動彈。

毛茸茸的耳朵掃到顧城臉頰,肩膀猛地傳來一陣刺痛。

顧城嘶了一聲,任由他咬。

果然兔子急了會咬人……是真的。

嚐到了鐵鏽味兒,葉軟這才慌張退開。

顧城笑了下,動了動肩膀。

“扯平了?”

葉軟故作凶狠磨磨牙齒,朝他呲著牙。

如果是兔身的話,這一會兒脊背都要弓起來,以自認為“最凶”的姿態去恐嚇敵人。

顧城懶洋洋斜靠在一旁,似笑非笑看他。

兔子愣了一下,忽閃忽閃的大眼睛快速瞄過男人肩膀上正在滲血的傷口。

葉軟小聲嘟囔:

“扯平了,解開繩子。”

“總隊說了,讓你留下幫忙。”

顧城湊過去,伸手解開葉軟身上的繩子。

“以後你就是我們一隊編外人員,要聽哥的話。”

葉軟每次思考事情或者緊張,就會去揪自己的耳朵。

毛茸茸的耳朵被他扯的微微變形。

“沒有酬勞,我不同意。”

“酬勞?”

顧城摸摸下巴,問:“胡蘿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