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軟無奈歎氣,側臉親親他的耳廓。
“你真的忘記了,小時候你每天都會悄悄溜到教室彈鋼琴,我就在窗外偷聽……那個曲子真好聽。”
“我很喜歡,每次聽到歡快的音樂,耳朵不乖,會豎起來,我以為藏的很好,沒想到早就被你發現了。”
顧城有一下模模糊糊的印象,記憶裏白紗窗簾,鐵質窗框,從牆外爬進室內的牽牛花。
再多的記不起來了。
顧城也忘記委屈了,問:“那是你?”
“嗯。”葉軟推著他肩膀,低頭看他,手指擦掉他臉上淚痕。
“那麼小,可能不懂什麼是喜歡吧,但是……是你帶我走出黑暗的那個人,我們沒有見過麵,不過每一年我都有悄悄想你。”
在國外聽到鋼琴曲會想起你,看到鮮花會想你。
葉軟忽地想起來一句話,眼裏浸滿笑意,輕聲道:
“我將告別黃昏,掙脫藏身的黑暗,在想你的光裏墜落。”
顧城在他下頜親吻,低聲問:
“墜落在哪裏?”
葉軟眉眼彎彎,捧上顧城臉頰吻過去。
“墜落在你懷裏……”
摩爾曼斯這座看起來冰冷的城市卻有一句浪漫至極的話。
[你是北大西洋暖流,我是摩爾曼斯克港,因為你的到來,我的世界成了不凍港。]
事情說開以後,顧城高興了,身後大尾巴一甩一甩的。
“笨死了,誰讓你把我忘記了。”
葉軟動了動身體,臉頰緋紅一片,“我們那次,是在基地圖書館的小屋,你也不記得了……”
“初戀也是你,全部都給忘了。”
葉軟越說越氣,轉身想走,又被扶著腰摁回去。
“我的錯我的錯!”顧城連忙求饒。
“狗日的白恩!路堯不是說了,等回去做個手術,把芯片取出來,記憶慢慢就能恢複。”
顧城慶幸道:“真好,能拐來你這麼個寶貝。”
“葉軟同誌,我要當單身貴族。”葉軟捏著他臉頰往兩邊扯,挑眉笑著說:
“你說的,我們要保持距離啊。”
“不!”顧城摁倒壞心眼的兔子,指間捏他兔耳朵,毛毛被揉的炸了毛。
時間已經到中午,膩歪這麼久,等兩人出去,院裏一群“動物”已經玩瘋了。
蔡皓穿著軍綠色的軍大衣,兩手插袖,見二人出來,還這個點出來,無法不多想。
直男總隊,腦補了許多不可言說的畫麵,一臉嫌棄地朝他們努努嘴。
“一群幼稚鬼,你倆也去玩吧,一天天待屋裏,也不怕長毛了。”
記憶錯亂這個年紀的顧城嘴還沒有那麼碎,知道尊老愛幼,牽上葉軟悄悄摸摸走過去,一邊俯身,團起一大團雪球。
葉軟站一邊看誰即將成為倒黴蛋。
距離顧城最近的是陸加易,不假思索,是兄弟就去坑他一把。
顧城手速極快,拉開陸加易衣領,雪球往裏一塞。
陸加易保暖衣紮在褲腰裏,雪球直接掉在後背,涼意順著後背躥到天靈蓋!
“臥槽!”
陸加易轉頭一看是顧城,衣服裏的雪球都懶得拿出來,根本不帶猶豫,攥起一團雪反手糊到顧城臉上。
葉軟立即甩開顧城的手,十分沒有良心躲遠。
“隊長!”楊小綿手拿一大團雪砸到了葉軟衣服上。
小綿羊打雪仗還是溫和的, 不往葉軟臉上糊。
樓嶼倒是不客氣,管你初不初戀,借著小綿羊遮掩,一大團雪砸到葉軟腦門上。
葉軟拳頭硬了。
原本嫌太冷,他不想加入戰鬥。
現在——獵殺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