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嶼的手不摸點啥,感覺癢癢,於是擰了一把路堯臉頰。
“皮還挺白,像死了三天那種病態的白。”
“看來你死過。”被扔在座椅中間的路堯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過來,眼神冰冷地盯著樓嶼。
樓嶼愣了兩秒,換上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警告你安分點!要不然弄死你!”
路堯冷笑:“華夏特種人組織,你們敢殺我嗎?”
“當然不會殺你。”樓嶼一拳錘在路堯椅背上,擦過他臉頰,帶起涼風。
“不過你如果不配合,弄殘你兩條腿再把你帶回去,也沒有人會說什麼。”
狐狸此時太凶,葉軟尋思如果放任樓嶼狐假虎威惹怒人質,以後人質再為基地工作,隨意在上級麵前告個狀……
葉軟輕咳一聲,朝他搖搖頭。
樓嶼立即收斂了戾氣,轉過身坐好。
他肩寬腰細,黑色作戰服束身,從肩胛骨到後腰下來,線條起伏,讓路堯下意識多看了兩眼。
.
綁架路堯這件事花費了二隊和三隊足足一個月的時間,國外科研隊似乎格外重視路堯,無論他走到哪裏,身邊保鏢論隊來算。
如果不是大廈舉辦一個宴會,他們還真沒法把這人擄走。
因為耽擱的時間太長,樓嶼煩躁得不行,把火氣都撒在了路堯身上。
晚飯是D國廚師做的燉肘子,配上牛角麵包。
樓嶼看見這飯都嫌惡心了,一連好幾天晚上都是豬肉,香腸,麵包。
沒食欲。
但浪費可恥。
於是挑食的狐狸端著自己那一份沒有動過的飯打開小屋,把盤子往桌上一扔,轉身要走。
“等等。”路堯叫住了他。
樓嶼轉頭,不耐煩道:“有話快說。”
屋子裏的燈不算亮堂,路堯坐在靠牆的床上,深棕色的眸子顯得愈發幽暗。
不知道怎麼,樓嶼後背涼嗖嗖的。
但狐狸,越是害怕,嘴越硬。
“沒事我走了!”
“有事。”路堯腳上被兩條手指粗細的鐵鏈鎖在床腿。
床腿是鐵質的架子,沒有切割機根本弄不開。
“我胃不舒服,有熱水麼?”
樓嶼皺眉觀察他一會兒,這人麵色確實蒼白,嘴唇都是白的,看起來有些病態。
基地裏看門的老大爺快沒了時候就是這色兒,死白死白的。
“你少裝。”
樓嶼指望著一會兒和葉軟再聊幾句,不耐煩道:
“隻要這會兒死不了就忍忍,大老爺們哪裏那麼多事兒。”
路堯麵色難看,瞧他拉開門要離開,立馬驚天動地咳嗽了起來。
“咳咳咳咳咳咳!”
“草,你可別真的死了。”樓嶼罵罵咧咧回過身,抬腳走了過去。
他有些粗暴地抓上路堯衣領,想把人拎起來看看怎麼回事兒,然而低估了這人重量。
但沒能拎起來。
狐狸更氣了,“喂!抬頭!”
樓嶼正要去捏路堯下巴,突然間一陣天旋地轉,被人摁翻在床上,臉朝下,埋在被子裏。
後頸被有力的手掌死死鉗製,樓嶼幾近窒息時明白過來這人想弄死他!
樓嶼劇烈掙紮,雙腿不斷踢騰,狼狽地用臉蹭開被褥,大口大口呼吸新鮮空氣。
側過臉,樓嶼破口大罵:“草你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