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賽德西斯並沒有讓他等太久。
不出幾天,那間被上鎖的寢房就傳來瘋狂的敲門撞擊聲,男人的嗓子還沒有徹底恢複,所以並沒有出聲喊叫。
但光是這撞擊力度,怕是再不去開門,這門都要被撞爛了。
待賽德西斯出來之後,他的目光在一瞬間落在時嶼身上。
青年身形修長,五官俊美精致,暗紅的眸子似笑非笑地盯著他看:
“呦,醒過來了?”
話音落下,賽德西斯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奔過來,一把將時嶼揉進自己懷裏。
男人聲音悶哼嘶啞,一遍遍小聲念著時嶼的名字。
時嶼被他抱的有些喘不過氣來,費力推開他的腦袋,惡狠狠地說道:
“誰允許你亂動的?”
賽德西斯的動作瞬間頓住。
男人抬起眼眸,紅眸中是委屈的神色,他額發微濕,有些依賴地靠近時嶼。
這樣猶如小狗蹭主的動作確實取悅了時嶼。
他揉捏著男人的耳垂,輕聲問道:“聲名在外的賞金獵人變成血族了,這可怎麼辦呢?”
賽德西斯鼻息粗喘,低聲道:
“不怎麼辦……”
時嶼笑了:“乖。”
男人的確很會揣摩他的心意,這點讓時嶼很滿意。
“餓嗎?”
聽見這話,賽德西斯不由自主舔了舔唇。
……他身上好香。
但這話,賽德西斯知道自己不能說出來,於是他遮住眸底的晦暗:
“主人若是願意給我的話,我會很榮幸。”
這個稱呼倒是讓時嶼很意外。
不過,若是按照規矩來說,被上位者初擁標記過的人類,確實應該喚那名血族叫主人。
但是……
時嶼挑起男人的下頜:“親愛的,如果你真的想按規矩來的話,更正確的叫法應該是父親。”
話音落下,賽德西斯神色一變。
喊父親?
好在時嶼自己也不是很喜歡這種稱呼:“不過還是算了吧,我哪裏有你這樣的兒子?”
說完,又將手指伸到男人已經初步有些堅硬的尖牙上,割破,血珠滾落在賽德西斯嘴裏:
“你隻要聽話就可以了。”
賽德爾西斯喉嚨難耐地滾動,這些血珠的確讓他不再那麼饑餓了,但與此同時,另一股急躁的感覺湧上心頭,讓他不得不拉開和時嶼的距離。
男人目光灼灼,聲音低啞:“我好想你。”
“是嗎?”時嶼漫不經心地問道。
他靠在牆壁上,雙手環抱:“真是稀奇,你這樣驕傲的人,竟然也會在我麵前這樣說話嗎?”
賽德西斯眸色深沉,語氣無奈:“你還在生我的氣。”
時嶼挑眉,譏諷道:“我哪裏敢。”
聽見這話,賽德西斯低聲笑起來:“親愛的,說反了,現在不敢的人應該是我。”
兩人如今的身份可謂是天壤之別,時嶼掌握著所有的主動權,隻要他想,他甚至可以讓賽德西斯立刻暴斃。
男人搖搖頭:“但我確實做錯了。”
賽得西斯試探著伸出手,去碰時嶼的臉頰,見對方沒有抗拒,便大著膽子湊了過去:
“你說得對,我從前就是個驕傲自大的混蛋,一心隻想把你困在身邊,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說到這,他頓了一下,笑著說,“當然,現在也沒正常到哪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