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話少說,一起上吧。”聖姑淡淡地道,“我今天已經說了很多話了,有些累了。”
聖姑發令,頓時間塔教諸人臉上露出了邪佞的笑容,手中各自閃動著看家法器,向著龍虎山的弟子們殺了過去,頓時間,刀光閃爍,慘叫連連。
朱老三乃是新進塔教之人,自然是格外的奮勇,隻見他手中的那把長柄大刀,向半空中一甩,緊接著便接在了手中,不由分說地砍向了最靠近他身邊的一名弟子。
勝敗往往就來得讓人猝不及防。
龍虎山的弟子們,雖然都是修習正道法決之人,但是,自從上了龍虎山便養尊處優慣了,哪裏知道刀口舔血的日子是何等難過,盡管時常也有龍虎山弟子下山曆練,但是經曆的都是小規模的遭遇戰,加上有門中長輩在旁保護,從未真正遭遇到危險,而當真麵對生死一線的時候,他們的反應速度,哪裏是塔教這些常年在生死邊緣掙紮的對手,頓時間,不少弟子都懵了,平日裏學習的道法,一個也使不出來了。
但是塔教中人,又豈能給他們片刻的反應時間,潮水般地湧向了龍虎山弟子陣中,瞬間便將龍虎山的陣型衝散,進退失據之間,龍虎山弟子們隻能各自為戰,為求自保。
刀光劍影,接下來便是血流成河。
不到一刻鍾的時間,龍虎山弟子已經抵擋不住塔教的進攻,節節敗退,扔下了數十具屍首。而塔教弟子則是擊殺正酣,授首的不過三五人而已。
“沈師侄,現在如何是好。”兜率宮掌殿已經在大戰中被數人圍攻,披頭散發,好不容易才擺脫了數人的糾纏,也不顧上撿起丟掉的鞋子,著急忙慌地趕了過來,急聲道,“你要是還想不出辦法,龍虎山的基業就要斷送到今日了。”
沈胤荻深深地歎了口氣,在她看來,也實在沒有料到,龍虎山弟子的實戰居然會敗的如此之慘,不過她也知道,這不怪龍虎山的弟子,而是龍虎山這塊招牌讓他們迷失了自己,養尊處優慣了。
“所有龍虎山弟子聽命,退回兜率宮中。”沈胤荻出聲喝道,一邊抵抗著前來騷擾的塔教妖人,一邊招呼著弟子們進入兜率宮躲避。
龍虎山弟子們哪裏敢戀戰,潮水一般地向著兜率宮中湧去,沈胤荻等幾名高手斷後,待大部分弟子進入兜率宮之後,沈胤荻手中七星劍一甩,厲聲道,“關門。”
“還有師兄弟沒有進來啊。”一名弟子大聲叫道。
“不顧得許多了。關門!”沈胤荻厲聲喝道。
然後一個縱身,在大門關閉之前,躍進了兜率宮中。
外麵還沒有退回來的龍虎山弟子們,見到大門緊閉,頓時間臉上露出了絕望的神色,口中發出悲鳴。
門外,慘叫聲連綿不絕,塔教諸人肆意屠戮著龍虎山的弟子們,猖狂地笑聲震動天際。
門內,龍虎山弟子們人人神情悲憤,但是又無可奈何,隻能仰天長歎,麵如死灰。
“師叔……塔教的妖人……好生厲害。”一名弟子忍不住道,“我們估計也抵擋不住多久了……我看還是……”
“師叔,我們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與其送死還不如好好跟他們談談,我看那個聖姑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說不定……”
不少弟子紛紛開言附和,顯然對於戰勝塔教已經不抱期望了,甚至連核心人物之一的兜率宮掌殿,在諸人之中也沒有開口說話,臉色陰晴不定。
沈胤荻用餘光掃了一眼諸人,冷冷道:“你們以為投降,外麵的塔教妖人就會放過你們嗎?”
“還不是因為你,塔教才殺上山來……”人群中不知道是誰小聲嘀咕了一句,在吵雜的人群中聲音並不大,但是卻落入了沈胤荻的耳中。
沈胤荻的目光鎖定了說話之人,淡淡的道:“你是誰人門下。”
原本沈胤荻在龍虎山一貫驕橫跋扈,所有弟子都對他忌憚幾分,但是現在大敵當前,龍虎山被塔教團滅是遲早的事情,那名弟子也豁出去了,站了出來,大聲道:“我乃天師府門下弟子。”
“哦,李鑫的師弟,這就不奇怪了……”
沈胤荻拔高了音調,大聲道:“都給我聽好了,你們既然進了龍虎山,便是龍虎山弟子,與龍虎山共存亡,是你們的責任,也是你們的榮耀,想要投降的,我不攔著,但是絕不是現在。”
“此門已經關閉,塔教一時半會進不來,但是若是打開,那就是必死之局了。”
“早死晚死,早晚都得一死,沈師叔,你認為這扇木門當真能夠擋住他們嗎,等他們殺完了……殺完了外麵的人,就輪到我們了。”一名弟子高聲抗議,說著說著,便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