纖細但高挺的身姿傲然挺立,如標槍一般筆直堅韌。
嘴角若隱若無的那抹淺笑,映照出淩風傲視的英姿。
明明是女兒身,卻勝過無數男兒!
單單是那一身的煞氣,就不是普通人能有的。
那可是千萬次的廝殺中才能曆練出來。
沒想到這姑娘看著小小的年紀,竟經曆的這般多?
仇陀一眨不眨的看著場上穿梭的麗影,越看越興奮,這樣的人才定要被他收入囊中才行。
而蕭夏得到仇陀佩劍的幫持,果然如虎添翼。
利劈橫掃,劍劍致命,那簡直是遇神殺神,遇佛弑佛。
要知道這樣的人,還是沒有內力持身的。
要是假以時日,定然是個不可多得的可造之材!
人才啊,這可是數年難出其一的人才!
仇陀眼放精光,滿麵漲紅,拳頭緊握,激動不已。
要不是有任務在身,他真的很想加入其中,與她並肩而戰!
但是門中有門中的規矩,不會壞規矩,亦不敢壞規矩。
但那雪中送炭之舉,做的是個心甘情願,做的是個興奮赫然。
他思慮間,地上已是躺倒一片,血肉紛射,鮮血噴湧,嚎叫四起。
殺氣全開的氣場,豈是一般人能夠承受住的。
不要命似的狠絕又有多少人可以直麵。
少女的身上也不免染上了傷痕,但是她好像絲毫都不在意。
仿佛那些深可見骨的刀傷劍眼,不是刺在她身上一樣。
她的眼中如今一片暗黑,嗜血的鋒芒奪去了一切旁的神情。
殺、殺、殺出重圍,這是她唯一的念頭!
恍惚間,少女眼前的霧色陡然間急劇翻湧起來,頃刻後卻又急速褪去。
薄靄散去間,眼前好似換了一副景象。
連番機械般的殺伐中,仿佛看到了一襲嬌小的熟悉身影。
那小人兒隨眾人機械般的走在無邊際的沙灘上,放眼望去是四麵環海的島嶼。
一眾同齡人被關在這與世隔絕的地方,同吃同住學習鍛煉。
整整數年,數個春夏寒暑,她們在被關得的日子裏。
學習一切用來嗜\/殺的知識,掌握一切有利的技藝,精通一切可以殺人的招式。
鍛煉一切先下手為強的能力,進而鍛造出一個個沒有靈魂的工具。
終有一日,她們這群人被統一放了出去,行得卻是那搏命之舉。
那時候,放在她們這些人麵前,不過兩條路而已。
一則生,一則死。
隻不過,那生的代價極大。
幾天幾夜,殺戮,永無止境的殺戮,溫熱腥膩的鮮血染濕了衣裳。
濕了又幹,幹了又濕,不知疲倦。
蕭夏混跡在人群之中,身邊紛亂嘈雜,身影攢動,有熟悉的有不熟悉的。
最終,空曠幽深的曠野之上,那些不熟悉的身影一個接一個倒下。
可熟悉的身影也愈發的減少,直到一個個鮮活又熟悉的麵龐,在她的麵前倒下,再也不能站起來。
絕氣漸冷的軀體堆積成山,那迷惘慘烈的景象,如同暗夜鬼魅。
刺著生人的眼,燒著活人的心,經久不散。
麻木,冷血,無情,冷漠,那些時日鍛造了她所有的黑暗麵。
如墜無間地獄,永世不得逃離。
不再是人,而是一個嗜血而行的野獸。
那些黑暗的日子,那個生不如死的一夜,是她此後再不願回想的逆鱗。
如今,在這困境中,在這以一敵眾之中。
那種曾經刻意選擇的遺忘似乎慢慢複蘇。
鮮血,是無數人的鮮血在刺激著她。
刺激著她手起刀落的慣性,勾起了她滅絕一切的念頭。
隻有一次的機會,這次,不是你死就是我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