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頭之上，秦牧奮戰在第一線，指揮著士卒擊殺登上來的敵人。
“唰！”
“噗嗤！”
秦牧殺人的手法幹淨利落，絲毫不拖泥帶水。
手中的青龍戟一掃而過，剛剛衝上來的官軍將士就被擊殺，腦袋如西瓜一般崩裂……
這殘忍的一幕，要是放在之前，秦牧絕對會忍不住一陣反胃。
隻是，在經曆了這麼多次的廝殺之後，秦牧也已經習以為常。
…………………………
殘陽如血。
橘紅色的晚霞照射在城上城下，染紅了整個大地。
廣宗的城頭上，屍體堆積如山，血流成河。
黃巾軍的士兵正在打掃戰場，將敵人或者袍澤的屍體都搬運到空地上焚燒，以避免發生瘟疫。
城下的狀況，也是更為慘烈，基本上是一片哀鴻遍野。
表情各異，麵目猙獰的死屍互相枕籍，在晚霞的映照下，眼珠子瞪得渾圓，顯得越發的恐怖……
“嘎嘎嘎嘎……”
天邊飛過來一群渾身上下盡是漆黑的烏鴉，正在半空中盤旋。
它們似乎是在等待著，自己是否有機會飽餐一頓。
有膽子大一點的烏鴉，都已經降落到屍體之上，開始用自己的長喙進行啄食……
打了一天的仗，戰後餘生的黃巾軍士兵，都已經累的不行，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或者是在發呆。
長久以來的廝殺，讓他們幾乎麻木。
精神幾乎要陷入崩潰！
“秦渠帥，天公將軍讓你過去一趟。”
這時，一名士卒來到秦牧的跟前稟告道。
“好。”
秦牧收回自己的目光，長吐一口氣，終於轉過身，下了城頭，騎上一匹戰馬直奔張角所在的廣宗城府邸。
當秦牧再次見到張角的時候，不是在廳堂，而是在他的臥房當中。
空氣中彌散著一種刺鼻的湯藥味，以及血腥的味道。
也不知道是秦牧身上的，還是張角之前在缽裏嘔血……
此時，張角的臉色格外的慘白，已經躺在床榻之上，氣若遊絲。
胸膛還在上下起伏著，似乎是連呼吸都分外的困難！
張角，終於要走向生命的盡頭了嗎？
看著麵無人色，形同枯槁的張角，秦牧不禁暗暗歎氣。
這個時候，陪在張角身邊的，除了人公將軍張梁，還有那個跟張角關係匪淺的少女。
“秦牧，你……你來了。”
張角歪著頭，朝著秦牧艱難的招了招手。
這是要跟秦牧交代後事？
“不知天公將軍此番傳召屬下，所為何事？”
秦牧來到張角的病榻邊上，正襟危坐起來。
“秦牧，老夫……老夫時日無多了。老夫現在命懸一線，然……咳咳咳咳！”
話音未落，張角忍不住劇烈的咳嗽起來。
“父親！”
站在一邊的少女，忍不住上前抱住張角的病體，在他的後背上拍了拍。
勉強緩過氣來的張角，終於擺了擺手，又看向秦牧，緩聲道：“老夫想在生前，看見自己唯一的女兒嫁做人婦，這……這是老夫最後的夙願了。”
“……”
秦牧愣了一下，然後探出頭，試探性的問道：“不知聖女的如意郎君是？”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