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時節入秋。

夜晚有些微涼。

陳寶珠替趙煦披上一件黑色大氅,玉指輕輕在他肩膀上揉捏。

官船周圍掛起了燈籠。

夜深人靜的湖麵上在月光下鋪上了一層銀紗。

水麵不時有魚蝦跳動。

趙煦蹙起眉頭感受身邊的寒意。

“要動手了!?”

他警惕看向四周,特別是觀察陳寶珠。

作為一個女子怎能如此淡定?

除非連她也不知道情郎的計劃。

護衛在他身邊的侍衛也沒有異常舉動。

“沙沙沙。”

恰在此時,湖麵上激蕩起一圈圈波紋,遠處草叢裏有東西在移動。

烏漆麻黑的趙煦也看不清楚。

“呀!”

陳寶珠嚇得臉色一白。

哆哆嗦嗦指著遠處驚呼道:“世子,莫不是有水鬼吧?那兒好像有什麼東西遊過來了。”

趙煦麵無表情淡淡道:“子不語怪力亂神。”

“或許隻是一群野鴨子也未可知。”

聽聞侍妾的叫喊,周圍侍衛立即警惕起來,上前查看。

這時在客艙裏暫歇的趙烈提著燈籠走出來,詢問侍衛:“可是出了什麼事兒?”

其中一名侍衛扶著腰間佩刀道:回公子,湖裏好像有什麼動靜,卑職正派人查看情況。”

趙烈大急。

趕忙搶步走上去,橫眉怒眼喝道:“還不速速查看,倘若世子出了什麼意外你們有幾個腦袋砍。”

“公子!”

一名侍衛急匆匆回來稟報:“不好,像是水匪。”

“請公子和世子回船艙裏躲避。”

“大晚上哪來的什麼水匪?可是看花了眼。”趙烈擋在趙煦身前,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

噗呲一聲。

一把飛劍掠過湖麵,直接命中其中一位侍衛的心髒,他頃刻間轟地聲倒在湖裏。

“保護世子!”

“保護世子!”

眾侍衛立即亂成一鍋粥,將趙煦圍在中心。

趙煦無動於衷,表情冷清。

在等一等他下半身就能活動了。

靠著原主的肌肉記憶和係統的強化。

區區一些水匪不成問題。

陳寶珠此刻是真嚇壞了,軟在地上抱住趙烈的大腿,緊張繃緊的神經讓她忘記了自己的身份。

她是趙煦的身邊人。

現在卻抱著世子的庶兄。

庶兄趙烈也不避諱,而是看著好戲。

“呼啦啦~”

從湖水飛躍起二十多名穿夜行衣蒙麵的刺客來。

“這不是水匪。”

“有刺客!”

“有刺客!”

侍衛們驚呼。

領頭侍衛長持刀橫在前麵,對著來者不善的刺客詢問:“來者何人?知不知道你們劫的是誰家官船?”

黑衣頭子臉上一樂,用刀拍在船沿邊,張狂道:“身份小了我們還沒興趣!”

“我們自然知道你們是誰。”

“狗賊!”

黑衣人頭子眼裏蹦出恨意,拿刀指向被侍衛保護在身後的趙煦。

“趙堅(太上皇)那弑兄奪位的畜牲,不但搶走了義忠老親王的皇位,還汙蔑他老人家通敵叛國。

為了斬草除根,他的兩位好兒子(當今隆慶帝和忠順王)將老親王趕盡殺絕,此等血海深仇,作為老親王的臣子,不殺你們祖孫三人何以解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