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不會蠢到去無故招惹錦衣府的人。
“且在等等看。” 雨村淡定自如站在甲板上眺望遠方。
百米寬的運河上,正有三艘大船雁翅形排開。
今日一早後麵走運河的客船和商船漸漸地多了起來,全堵在林黛玉他們船身的後麵。
眾人都搞不清出了什麼狀況。
“沒準有水匪殺人劫貨,藏身在來往的客船中,現在要挨著盤查審問呢。”趙煦嘟囔道。
不問世事的雪雁被嚇了一跳。
“你少嚇唬人。”
雪雁指著趙煦嗔道:“沒準你就是水匪。”
“是啊是啊。”
趙煦嘿笑著點頭:“我要是水匪,現在在你們船上,那你們豈不是同夥?哎呀~那罪名落實下來可是要連坐的。”
“嗚……”
“姑娘怎麼辦才好?”
小丫頭真被嚇到了,忙跑到黛玉身邊。
反倒是林黛玉還要寬慰她兩句。
也不知誰是主子誰是奴才丫頭了。
黛玉瞥見趙煦得意的笑容,當即便曉得那少年不過是哄她們玩。
這時有一條官船逼近。
“啪嗒。”一聲從那船上放倒梯子,砸在林黛玉的船上。
一群飛魚服帶刀男子麵無表情衝了上來當頭喝問:
“你們是哪裏來的?”
“我們現在要查船艙,還請行個方便。”
賈雨村匆匆從對麵跳過來,拱手笑道:“官爺再下賈化,我們不是什麼歹人,這位女公子是賈某的學生,其父乃揚州巡鹽禦史,外祖母係榮國府的老封君。”
錦衣官差一揚手打斷他的話,不屑道:“什麼羊不羊老不老的?便是榮國府的國公爺還活著,也得乖乖讓我們盤查。”
雨村氣的手足亂顫,又奈何不得他們,隻能笑臉繼續貼冷灶:“那敢問盤查後能否放行?”
“不行不行!”
錦衣府的人斬釘截鐵道:“這條運河暫時封鎖半月,無論什麼人都不得路過。”
“知不知道忠順王府的長公子昨兒死了?”
“在囉嗦仔細把你們當反賊捉起來拷問。”
賈雨村心頭一顫。
震驚的瞳孔都放大了不少。
忠順王府的長公子死了?
“你們往後走,到最近的碼頭靠岸換成騎馬,水路指定不行的。” 倒有好說話的官差指出一條明路。
“你身上的血跡哪裏來的?”
一名錦衣官差注意到邊上的趙煦。
眾人愣了一下。
特別是雪雁緊張地不行,小手抓住林黛玉的胳膊。
林黛玉眉毛微微皺了起來咬著嘴唇。
要說不害怕顯然不可能。
到底隻是個小姑娘。
那少年來曆不明,身上有微不可查的血跡,但仔細去瞧還是能發現問題,剛好他又是昨晚救上來的。
哪怕不是反賊水匪,必不好糊弄錦衣府。
“我是他遠房兄長。”
趙煦不慌不忙指向林黛玉。
“你、”雪雁往前走了半步,撞上錦衣府男子的陰冷的眼神,立即就把後麵的半截話憋了回去。
錦衣官差繞過旁人仔細打量趙煦。
“小子,你身上的血怎麼回事?”
“難不成昨兒看見了什麼,做了什麼禍事!”
趙煦略一拱手露出人畜無害的微笑,“再下乃一介讀書人,手無縛雞之力怎會做出天大的禍事來?”
“大人可莫胡亂冤枉讀書人。”
“我這血是遇上一小波水匪,遭了劫難,家中奴仆都沒了,好不容易追上我這妹妹的船隻才得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