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端慶安手掌中的符篆開始變得灼熱滾燙,將兩個交織在握的手掌狠狠吸在了一起,隨後一道金光閃過,安芷閉上了眼睛,靜待自己與端慶安的神魂移位。
不是她非要如此做,而是兩人的身份差距太大,想要複仇難如登天,當然最好的方法肯定是她趁夜潛入慶王府,直接一刀嘎了那對狗男女,可是死何其容易,難得是痛苦的活著。
原身一個無辜被牽連的弱女子,在被灌啞藥,被淩辱之時的絕望與無助,他們那些人都應該好好體會一般,而不是生則享受富貴榮華,死時痛快就義,連半點痛苦都沒能感受到,這又算哪門子的報仇?
就算安芷願意如此幹脆,估計原身也會覺得不夠解恨,她身負怨氣而漂泊至今,不把那些人打入地獄,她身上的怨氣又如何能消?
不多時,安芷睜開了眼睛,感受到自己已經與那端慶安神魂移位,她摸了摸咽喉處的凸起,感受了這一把這具身體的韌勵,隨後方起身整理衣冠。
若是記憶沒錯,這個時侯,柳燼應該已經帶著大隊兵馬包圍了錦瀾坊,來接端慶安回去。
果然,一隊隊整齊的腳步聲響起,夾雜著錦瀾坊中眾人被一一個喚醒的不滿聲,和老鴇跪在地上求饒的哭喪聲。
安芷往如今已是花魁娘子的端慶安身上一點,確保他可以一覺睡到天明,中途絕不會醒過來,但隨後又想到,端慶安武藝不凡,直接又從空間中翻到一瓶軟筋散,給端慶安給灌了進去,如此一來,他就是發現自己身體被換,也沒法使力出半分武功。
原身可是一個弱女子,端慶安必須要和原身一樣才行。安芷搞完這一切,隨後才打開門走了出去。
“今夜有黑衣人前來刺殺我們王爺,誰知道是不是你們錦瀾坊勾結匪徒,小爺今天就要為民除害,先端了你錦瀾坊再說!”
柳燼邊說邊給旁邊侍衛打眼色,讓他們趕緊帶人一間間搜尋,萬一這時侯慶王受傷,昏迷不醒,也能及時搜到進行救治。
柳燼現在無比地後悔自己今天帶慶王來這裏見世麵,他也沒想到,不過是因為前幾天慶王在朝中推行人口土地清查之策,意在丈量天下土地,清查隱戶人口,沒成想居然引起了如此強烈的反撲。
慶王初入朝堂想要做一些成績出來,眾人都理解,但或許也隻是理解,真要讓慶王搞勞什子清查法,估計將要得罪一大半的朝臣。
如今這派來行刺的也不知是哪戶大臣?總之現在是敵在暗我在明,隨時都有可能再有下一波行刺。
老鴇和錦瀾坊中所有人此刻都被拘在一起,柳燼皺眉看了片刻:“還有誰沒下來?”
老鴇小聲回道:“妙音娘子還沒下來。”
她?
柳燼想起了今晚聽到的那天籟之音,隨即輕搖了下頭,將腦海中的畫麵給清出去,“還不去請?”
“別找了,我在這!”安芷喊出這一句,隨即出現在錦瀾坊的樓梯口,緩步下階,公子如玉,在滿堂春色的錦瀾坊中顯得更加俊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