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淵目光淡淡瞥了他們一眼，眾人的驚訝並沒有讓他得意，反而早有預見般。
此刻，莫瀟的目光從那紫色玉石上移開，嘴角勾起了一絲極為隱晦的笑意。
他清了清嗓子，笑著看向大長老，道：“大長老，如今看來淵兒正是乙等資質。”
此時的大長老臉色鐵青，一直盯著莫淵麵前的紫色玉石，半晌都說不出話來。
“哼。”
他袖袍一揮，徑直走了出去。
莫瀟見狀微微一笑，看向莫淵的目光也更加柔和起來。
隨後，莫瀟問向其他十一個孩子。
而莫淵卻對此並不關注，隻是隨意聽得除了四哥莫江和十弟莫塵星是不入流以外，其餘人皆在乙、丙二等之間，而甲等卻是一個都沒有。
對此，父親莫瀟也並不在意，畢竟甲等已算天才之資，整個蒼明國也沒有幾個。至於再往上的金色天驕之資，莫瀟隻是在古書上見過……
待九道鍾鼎之聲傳過，祖祭便已宣布結束，此時已至深夜，四下蛙聲一片。
祖地的眾人朝著家主莫瀟和仙尊石像鄭重一拜，隨後紛紛離去。
臨先前，莫淵攔住了二哥莫樊宇。
“不知九弟攔住二哥，所為何事啊？”莫樊宇笑眯眯道。
莫淵冷冷看著他，隻是留下了一句話便走了。
“二哥與大哥之間的恩怨還請不要牽扯到我，否則，反正都是要死了，我不介意再帶上一個。”
寂靜無人的小道上，飄來幾道低沉的交談聲：
“二公子，這可如何是好？”
“哼，日後另做打算。”
“隻是可惜了一條好狗，我特意安排他靠近莫長河，為的就是今天
可我萬萬沒想到，莫淵那個廢物居然一眼就看破了，害得我無法在父親麵前替他說好話。”
“可，大公子那邊？”恭敬的聲音問道。
“他？哼，竟也是隻老狐狸！我猜他早就懷疑了莊瀚的身份，不然莊瀚便可成功誣陷莫長河！”
“無礙，時候尚早，我們還有時間。隻要能拉攏莫淵那廢物，日後與莫長河的較量上，我們便有足夠的籌碼。”
另一個聲音沉吟了片刻，說道：“可九公子說……”
“哼，想要撇清關係？從他是廢物的那一刻起，就由不得他了！”
二人的聲音隨風而去，漸漸細不可聞，消散於黑夜之中。
而此時的莫淵已獨自回到屬於自己的大殿中，空冷的殿內縈繞著陣陣幽香，他躺在床上深深歎了一口氣。
“母親探親未歸，這殿裏冷清了不少，也不知外祖父的傷勢如何了？”心中念著，俊秀的臉上浮現出一絲擔憂。
他從小就體疾多病，父親對他放任不管，都是母親一人悉心照料。而他的外祖父是個有名的商賈，每當商隊來到莫家城時，外祖父總是會帶些補藥參湯前來探望，二人的感情向來極為深厚。
但一個月前，隨著一封家書傳來，母親溫若淑臉色大變，火急火燎地帶著仆從趕回了娘家。
那時的莫淵剛服下母親尋來的延緩道詛的靈藥，氣虛脾弱，隻得留了下來。他也是後來才知道：外祖父不知為何得罪了一位權貴，被人打斷了雙腿。
月光順著高窗傾瀉而下，沿牆的琉璃燈上依舊泛著青煙，想到外祖父的重傷，莫淵難以入眠。
“可惡，若沒有這大道詛咒，如今的我至少也可突破先天。”
“實力，我終究還是太弱了！”
“若我此刻還是莫仙尊，別說那些欺我外祖父的權貴了，就是這浩大的蒼明國也會因我一句話震上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