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魂堂弟子麵對交錯縱橫的火力網,猛然催動滑翔翼,在空中翻轉了半圈後,幹脆鬆開了手掌,整個人躺在了滑翔翼上,憑著身體與滑翔翼之間不到三尺的距離,堪堪躲過了密如暴雨的子彈。
“打滑翔翼!”
吳子奕一槍之後,煉魂堂弟子用來支撐身體的扶手,就在他手中一折數段崩向半空,那人慘叫著落進了烏雲。
但是,並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像吳子奕一樣彈無虛發。充其量隻是阻止滑翔翼落地,卻沒辦法將他們當場斃命。
吳子奕無奈之下,隻能把槍口對準了煉魂堂堂主。
吳子奕開火之後,煉魂堂主忽然將身軀抬起半尺,上身猛然砸向滑翔翼,硬是把滑動的滑翔翼砸落數尺之後,身形猛向左翻,憑借著身體的重量把滑翔翼壓翻轉了過來,他自己躲在飛翼之下,用手抓住滑翔翼中段木杆,瘋狂地滑向了迷霧深處。
“放箭,救援煉魂堂……”
方鶴一聲令下,聶家密如暴雨的箭矢便向刑台上覆蓋而來。吳子奕不顧身後穿射而來的利箭,一腳踩在刑台邊緣上,俯身對準煉魂堂主連開數槍,硬是把他逼進了滾滾翻動的烏雲當中。而密如飛蝗的箭雨也跟著逼向了吳子奕頭頂。
千鈞一發之際,小貓兒忽然飛躍而起,抱住吳子奕沿著刑台的邊緣連滾了幾圈。十幾隻長箭緊擦著她們的衣角連續落地時,兩人的身子也已經從刑台上探出去了半截。好在葉木上前一步,抓住兩人的腳踝,把人硬給拉了回來,兩個丫頭才沒有香消玉殞。
站在懸崖上的龍倚狂,眼看著煉魂堂主像是一隻被禿鷲追趕的乳燕一般,慌不擇路地衝進迷霧之後就再沒出來,不由得暴跳如雷:“王魂,你這個畜生!我龍倚狂若不報此仇,何以在世為人?”
方鶴不失時機地勸道:“盟主節哀!屬下看那下麵應該是一處絕地,王魂衝進去之後,未必還有生還的希望。”
其他宗門長老也跟方鶴的想法差不多,沒有人認為我還能生還。
事實上,我自己也一樣抱定了必死的決心,從離開峰頂之後就一直是在直線飛行。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以最快的速度衝進冤魂山腹地。我師父還在那裏!
龍倚狂臉色一沉道:“胡說八道!如果這裏真是絕地,王魂會來麼?王魂的狡猾我們不是沒有領教過,我們前兩次跟他交手,哪次不是把他逼到了絕境。可王魂卻每每都能絕地反擊,甚至一舉動搖了術道盟的根基。”
方鶴沉吟道:“盟主的意思是,下麵的迷霧跟王魂有關?”
“不僅和王魂有關,甚至和棺材門也有莫大關聯!”龍倚狂冷聲道:“棺材門縱橫術道數百年,門下妖孽層出不窮,曆代積累的財富已經超出了我們想象。棺材門把這些東西都弄到哪兒去了?”
“你是說……”方鶴眉頭一動:“下麵就是棺材門藏寶的秘葬?”
“不止吧!”龍椅狂半眯著眼睛道:“棺材門連續兩次誆騙了八子!跟著他們失蹤的八子都做了什麼,你們叫的準麼?”
各大宗門長老的眼睛同時一亮,這個消息對他們的誘惑實在太大了。越是未知的事情,就越是讓人心動。
龍倚狂又不失時機地來了一句:“諸位的妻兒被王魂扣為人質,基礎弟子又被他屠戮一空,如果讓他跑了,於情於理都交待不了吧?”
龍倚狂說的沒錯。無論是出於親情,還是人心,又或者是麵子,他們都非得追到我不可。讓我在他們眼皮底下跑了,別說他們能不能過自己心裏這關,就是門下弟子的心都得跟著散了。
也有人小聲道:“可我們沒有刑台,怎麼去追王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