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鶴昭:“……”
他不可置信:“你就這麼丟下我走了?”
“你就這麼丟下你丈夫走了?”
“你就這麼丟下你明媒正娶的相公走了?”
裴鶴昭一連問了三次,表達自己的震驚。
他都虛這樣了,她不該留下來陪他嗎?
劉允之皺了皺眉:“表叔安排了人照顧你,他們比我體貼,我不會照顧人,我怕你病更嚴重了。”
她在閨閣中時養尊處優,後來又做了女官,根本沒有照顧別人的經驗。
“那你也沒必要出去住吧?”
他頗有些不滿,不過區區風寒,她有必要嗎?
劉允之頓了頓:“陛下有意對塞北進行變革,所以我要去看看州府及各處百姓的情況,你的病氣若是過給我,我就要臥病在床,容易耽誤事。”
她正好來了塞北,自然要考察一下情況。
就算屆時塞北變革之事落不到她頭上,也好為經手的官員行些便利。
裴鶴昭語塞。
劉允之安撫性開口:“等你病好了,可以去找我,一起看看州府情況,你雖是太傅,但身上沒有功名實權,這名頭不過看著榮光,若是能為朝廷做出點貢獻,侯府將來日子也會更好過。”
說完,她折轉回來,為他蓋上被子,又倒了熱水放在一旁,跟哄小孩似的開口:“我先走了,你好好照顧自己。”
而後,她就真走了。
裴鶴昭:“……”
他隻覺得他母親想錯了,就算製造機會讓他們來塞北,劉允之也不會跟他培養感情。
因為她一心一意想的都隻有朝政公務。
之後幾天,裴鶴昭都是臥病在床。
而劉允之離開之後,在客棧辦了入住,又在城中逛了逛,了解了一下當地的民情。
塞北地處荒涼,許多城池坐落在一起,顯得很是局促,而城外隔著一條河就是北狄與北胡等少數民族。
也正因此,這地方人員混雜,許多外族也來這邊做生意。
早年間外族入侵,都是從塞北打開缺口。
而如今陸景寒登基後手段雷厲風行,打的他們不敢越界,邊境這才維持和平。
也正因為本朝越來越強大,很多外族人已經在塞北娶妻生子,過著安定的日子。
但與此同時,一旦此處官員與外族勾結反撲,塞北會很快淪陷。
這也是陸景寒不放心,想要整改塞北官場的原因。
不過劉允之一路看下來,覺得政通人和,官民一體,百姓生活十分融洽。
她出來好幾天了,前兩日遇到裴家的下人,還說裴鶴昭病已經好的差不多了,隻是還有些虛弱,於是劉允之轉身去了醫館,準備給他抓點補藥帶回去。
醫館開在鬧市,打理的很是幹淨,醫館大夫是個女子,穿著一身青衣,看起來十分溫柔。
問清楚劉允之要的是什麼藥材後,大夫一一記下,那一手簪花小楷十分工整。
就在劉允之等著拿藥時,一個人影踏步走了進來。
“芸娘,軍營裏有兄弟得了熱疹,你開些藥我帶回去吧。”
來人一身甲衣,將佩劍放下,轉頭與劉允之四目相對。
她頓時愣住,有些不敢確定:“你?蕭澤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