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其實很聰明,否則也考不上女官。
從他當時的反應,劉允之就知道他其實心裏是掛念著蕭澤淵的。
畢竟是自幼相識的好兄弟,雖說蕭家與裴家如今天差地別,但兩個少年昔日的情誼不是假的。
裴鶴昭怔然看著她。
他不過是隨口提過一句而已。
她竟然放在了心上。
裴鶴昭一時間說不上來自己的感受,呆愣地看著她在宣紙上落筆,將塞北的民俗風情盡數記下。
“對了。”她筆不停,“我從醫館給你買了些補藥回來,你身體太虛弱,需要好好調養,藥記得喝。”
“……”
他哭笑不得,這體虛一事是繞不過去了是吧?
裴鶴昭歎口氣:“好,我知道了。”
虛就虛吧,不能辜負她一番好意。
沒兩天,他們就離開了塞北,回到了京都。
回京後,劉允之見他沒動那些補藥,又提了一嘴。
裴鶴昭想了想,把那些補藥讓人煎了服下。
然而他連吃了四天之後,第五天清晨他渾身燥熱,難受不已。
劉允之無意中看見在另一側榻上麵色紅的不正常的裴鶴昭,嚇了一跳:“你怎麼了?”
她急忙過去,想看看情況,結果他猛地拽住她的胳膊,把她撲倒在榻上,壓在了身下。
裴鶴昭麵色隱忍,鼻子有些發癢。
他伸手摸了一把,一手的血。
看著驚魂不定的劉允之,他額頭青筋暴起,啞著嗓子道:“抱歉,我也不知道……”
他話還沒說完呢,眼前一黑就失去了知覺。
“裴鶴昭!”劉允之驚呼一聲,眼睜睜看著他暈在她身上。
她力氣小,根本扶不動他。
好在門外伺候的下人聽到了動靜,趕緊進來把他扶到床上,又抓緊時間去請了大夫。
國公夫人聽說請了大夫,還以為是孫子有了指望,喜氣洋洋地過去,結果就看到自家兒子一臉衰樣躺在那。
她嚇了一跳:“鶴昭這是怎麼了?”
劉允之將情況說給她聽,二人一起看著診脈的大夫。
片刻後,老大夫摸了摸胡須:“公子應當是進補多了使男子龍精虎猛的藥,急火攻心,才會如此,待老夫開個下火的藥方服下,就無礙了。”
龍……龍精虎猛?!
國公夫人傻眼,一時無言。
裴鶴昭剛醒過來就聽到這話,再一轉頭看到自己母親也在,還不如暈著。
等把大夫送走,國公夫人神色很是嚴肅。
允之跟鶴昭成親許久,也沒有孩子。
從前她以為是兒媳婦忙於公務沒空,可眼下看來,似乎是兒子身體不行……
若是身體好的話,何必進補那種藥,強行龍精虎猛呢?
難道這就是兒子房中從前都不要婢女的原因嗎?
國公夫人越想越覺得是這樣,心中有些慌亂,但很快鎮定下來。
她匆匆掃了一眼裴鶴昭:“那種補藥別再吃了,娘會想辦法給你找人給你治好的。”
說完她就走了,裴鶴昭都沒來得及攔住她。
他一眼就能看穿自家母親的心思,頓時無語。
他看向劉允之,對方有些無措:“我不知道這些藥有那種作用,我去醫館芸娘問我要什麼,我說我相公體虛,她就開了那些。”
裴鶴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