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那兩個小混混一走,林青嫵撿起了地上那個被砸了兩次的黑刺榴蓮,扔進了空間。
時候不早了,她得趕緊過去駝背佬的豆腐作坊把豆腐渣挑回來,要是去晚了,豆腐渣有可能就要被隔壁村的養豬婆給買走了。
林青嫵先去了一趟豬舍,把木桶裏僅剩的豆腐渣全倒進灶上那口大鍋裏,點火燒灶,加水讓它慢慢煮,然後挑著那一對大木桶健步如飛往村尾趕。
駝背佬也姓劉,至於他叫什麼?林青嫵她也不大清楚了,反正村裏的人不是叫他駝背佬,就是叫他劉駝子。
劉駝子已經五十好幾了,靠著做豆腐養活了一家老少。
“劉叔,在家嗎?”
“誰啊?”
一個老人像隻蝦公一樣弓著身子走了出來,“小林是你啊!快進來吧。”
“劉叔,你今天的豆子都磨好了嗎?”
“剛把它們磨完呢,豆腐渣都在那口大缸裏,你進來弄吧。”
“好,謝謝!”
人生有三苦,撐船打鐵磨豆腐!
難怪劉叔的背那麼駝,這都是從小彎腰磨豆腐弄的呀。
林青嫵把扁擔從肩上卸了下來,輕輕地把兩個木桶放在了地上。
她假意從兜裏一掏,從空間掏出兩塊錢遞給劉駝子,“劉叔,這兩個月買豆腐渣的錢,你先拿著。”
“小林啊,你這是從哪借來的錢啊?”
林青嫵指了指受傷的腦袋,“劉叔,我今天在豬圈幹活被人推了一把磕到了腦袋,這是那個人賠的醫藥費。”
劉矮子看著林青嫵被包的嚴嚴實實的腦袋,這孩子咋把自己給弄傷了呢?
劉駝子把錢遞回給林青嫵,“好孩子,這些錢你先拿回去看看腦袋,可千萬不要留下什麼後遺症囉。”
“劉叔,那個知青賠了三十塊呢,這兩塊你先拿著吧。”
說完,林青嫵又把錢塞回到劉駝子的手上。
劉駝子張了張嘴,收下錢也沒再說什麼,直接走進了灶房。
林青嫵走到那口大缸前,抓起缸裏的葫蘆瓢,一勺一勺挖起了豆腐渣,直到把兩個木桶壓得實實的。
她撿起地上的勾子扁擔,斜在左肩,彎腰用勾子勾住兩個大木桶。
“劉叔,我走了!”
“小林,你等一下。”
劉駝子端了一碗熱氣騰騰的豆漿走了出來,“好孩子,這碗豆漿我放了糖,你趕緊把它喝了吧。”
林青嫵看了看劉矮子的三間泥坯房,滿牆蜘蛛網破破爛爛。
“劉叔,謝謝你。這豆漿你留著自己喝吧,我還要趕回去喂豬。”
劉駝子把那碗加糖的豆漿輕輕放在一旁的豆腐架上,緩緩走過去,踮起腳尖就要去卸林青嫵左肩那根扁擔。
“好孩子,這豆漿很營養,喝了你頭上的傷也能好的快點。”
林青嫵很感動,這讓她突然想到了上輩子收養她的爺爺,劉駝子是這個村上唯一一個不在乎原主家庭成分的人,跟她爺爺一樣都是好人。
林青嫵又放下了扁擔,端起那豆漿大口大口喝了起來,真甜,這一碗豆漿到底放了幾勺糖呀?
糖在這個年代這麼珍貴,劉叔對她可真好。
“劉叔,謝謝你!”
“傻孩子,說什麼傻話呢,就是一碗豆漿而已,不用說謝謝。”
林青嫵喝完豆漿把碗拿回灶房洗幹淨放好,她從空間拿出兩個雞蛋塞進口袋,走了出來。
“劉叔,今天上午我撿了一窩野雞蛋,這兩個給你補補身子。”
林青嫵從罩衣口袋裏麵掏出那兩個雞蛋,直接塞到了劉叔圍裙的口袋裏。
“你這孩子。”
劉駝子想把雞蛋掏出來,林青嫵撿起扁擔快速勾起兩個大木桶,挑著豆腐渣走得飛快。
“你們看,那個臭養豬婆今天怎麼挑著豆腐渣走那麼快啊,瞧她,氣都不帶喘的?”
“是啊,我看她平常挑著豆腐渣走兩步就停一下。”
“你們說,她以前那樣該不會裝的吧?之前故意裝成那樣子是不是想勾漢子啊?”
“就是,人長得跟個騷狐狸似的,要不她家庭成分不好,估計村裏那些漢子早就貼上去了吧?”
一群村婦站在田裏說了她什麼林青嫵沒聽到,要是聽到早就上去撕她們的嘴了。
林青嫵把豆腐渣挑了回去,第一時間熄了灶頭的火,再把鍋裏的豬食舀了出來,放在木盆裏涼著。
拿起竹枝大掃帚,打開豬圈的柵欄門,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