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所有人都是一派歡騰的景象，煙火照亮整個夜空，牧城站在落地窗前，慢慢將自己蜷縮在角落，看著外麵的一切。
手機在手邊響了一次又一次，都被外麵的聲音遮蓋，也不知道這樣坐在地上過了多久，等到他回過神的時候。
新年倒計時的鍾聲已經過去了，他轉頭看向丟在一邊的手機，略有些僵硬的將手機撿起來。
上麵顯示是母親打了的五個未接電話，深吸一口氣，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他剛想要撥通電話，手機再次響起。
還是母親打來的，他手指都控製不住的輕顫，好一會才慢慢點擊按下接聽鍵。
“牧城，新年快樂，今年怎麼都沒有打電話，給你打了這麼多電話怎麼都沒有接，是有事在忙嗎？”
聽到那邊熟悉的聲音，一瞬牧城覺得鼻尖發酸，有些想哭，好一會他才慢慢平複下來。
“剛剛有事，比較吵，沒聽見。”他努力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的樣子。
他看著窗外燈火通明的夜景，漸漸有些失神，語氣平靜和電話那邊說笑，聽著母親一次次的叮囑。
這時他聽到細微的開門聲，他背脊不受控製的僵硬，身後腳步聲緩步走到他身後，停下。
牧城垂下眼簾，匆匆開口，“媽，你和爸注意身體，我現在有點事。”
原本那邊還在絮叨的聲音，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終於停止，“好，你先忙。”
等到掛斷電話之後，牧城這才匆忙站起身，他略有些慌張的起身。
甚至不敢去看站在身後的蘇北辰，頭也不抬從他身邊擦肩而過。
“我先回去了。”
在走到門邊時，手握住把手，還不等打開門，下一瞬一雙手直接攔在他麵前。
蘇北辰沉默一會之後，這才緩緩開口，“外麵下雪，現在這個點開車回去危險，你就住在這。”
牧城摸著把手，手上一點點用力，握的指節都有些泛白，他始終微微垂頭不敢看蘇北辰。
有些東西真的徹底捅破之後，那麼他們就連朋友也做不成了。
蘇北辰輕歎，“剛剛是我不對。”
對於蘇北辰來說，他一向很驕傲，這是第一次對一個人低頭道歉，語氣滿是無奈。
好像在麵對牧城的時候，他還是不願意傷害到他。
牧城還是沉默沒有說話，蘇北辰隻能鬆開手，深吸一口氣，牧城始終垂著頭，也因此看不到蘇北辰的表情。
他並沒有在生蘇北辰的氣，更多的反而是在氣自己，他對於蘇北辰的不排斥，這是讓他覺得害怕的。
甚至於無法拒絕蘇北辰的靠近，仔細想想，蘇北辰的取向，在圈子裏從來都不是什麼秘密。
就算是知道，他還是願意主動接近，不知道是帶著僥幸，還是……
“你不用離開，如果我在這讓你不舒服，我走。”
話落他伸手拉開門，手掌在碰觸到牧城的時候，牧城像是被燙到一樣，慌忙鬆手。
蘇北辰見此動作略微一頓，之後開門離開。
伴隨著大門關閉的聲音，屋子裏重新回歸平靜，牧城抿唇，心裏又有些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