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1 / 3)

予以四物加黃連、黃芩、木通、白術、陳皮、濃樸、生甘草作湯與之,近一年而安。一補氣,一補血,餘藥大率相出入,皆獲安以保天壽。或曰∶氣無補法,子何補氣而獲安?果有說以通之乎?予曰∶氣無補法,乃世俗之言也,蓋氣之為病,痞悶壅塞,似難於補,恐增病勢。不思正氣虛者,不能營運,邪滯所著而不去,所以為病。《經》曰∶壯者氣行則愈,怯者著而成病。苟或氣怯不用補法,氣何由行?或曰∶子之藥審則審矣,何效之遲也。病者久在床枕,將必厭子之迂而求速效者矣。予曰∶此病之起,或三五年,或十餘年,根深勢篤,欲求速效,自求禍耳。知王道者,能治此病也。或曰∶脹病將終,不可與利藥乎?予曰∶灼知其不因於虛,受病亦淺,脾胃尚壯,積滯不固,而又有可下之證,亦宜略與疏導。若援張子和浚川散、禹功丸為例,行迅攻之策,實所不敢。

潘可達女,年十九歲,稟受頗濃,患胸腹脹滿,自用下藥,利十數行,時脹無增減來求治。診其脈皆大,略按即散而無力,全無數意。予曰∶此有表證,反攻裏,當死。賴稟受好,時又在室,尚可挽回,壽損矣。急與四物湯加人參、白術、帶白陳皮、炙甘草煎服。至半月後,病不退,又自用蘿卜根種煎湯,澡浴兩度,時腫稍增。予曰∶表病攻裏,已自難救,今又虛其表,事急矣。於前藥去地黃、芍藥,加黃 ,倍白術,大劑濃煎湯飲;又吞人參白術丸。十日後,如初病時。又因吃難化物自利,以參、術為君,少加陳皮為佐,又與肉豆蔻、訶子為君,山楂子為使,粥和作丸吞之,至四五十帖而安。

一男子年四十餘,患瘧久而腹脹,脈不數而微弦,重取則來不滑利,輕重又皆無力。遂與索氏三和湯三倍加白術,入薑汁服之。數服而瘧愈,小便利二三行,脹稍減。遂又小便短少,予作氣血兩虛,於前藥內入人參、牛膝、當歸身尾作大劑料,百服而愈。

索氏三和湯三倍加白術方白術 濃樸 陳皮(各三兩) 木通(一兩) 檳榔 紫蘇(各二兩) 甘草 海金沙 大腹皮 白茯苓枳殼(各一兩) 水煎服。

〔海〕調胃白術澤瀉散 治痰病化為水氣傳變,水穀不能食。

白術(半斤) 澤瀉 芍藥 陳皮 茯苓 生薑 木香 檳榔(各一兩)上為末,治腹腫如神。若心下痞,加枳實。若心下盛,加牽牛。

〔仲〕心下堅大如盤,邊如旋杯,水飲所作,枳術湯主之。

枳實(七個) 白術(二兩)上二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分溫三服。腹中軟,即當散也。

〔羅〕真定王君用,年一十九歲,病積,臍左連脅如覆杯,腹脹如鼓,多青絡脈,喘不得臥。時值暑雨,加之自利完穀,日晡潮熱,夜有盜汗,求予往治之。脈得浮數,按之有力。謂病家曰∶凡治積,非有毒之劑攻之則不可。今脈虛弱如此,豈敢以常法治之。遂投分滲益胃之劑,數服而便清自調;雜以升降陰陽、進食和氣而腹大減。胃氣稍平,間以消積之劑,不月餘,良愈。先師嚐曰∶潔古老人有雲∶養正積自除。譬如滿座君子,縱有一小人,自無容地。今令真氣實,胃氣強,積自消矣。

〔丹〕一婦人,年三十六歲,家貧多勞,性偏急。自七月斷經後,八月小腹下有一塊,偏左如拳,有時塊起即痛作,伏則勢減。至半月後,腹漸腫脹,食減平時三分之二,無力,遇夜發熱.天明即稍退,其脈得虛微短弱澀,左尤甚。初與白術一斤,帶白陳皮一斤,作二十帖服。以三聖膏貼塊上,經宿則塊軟,再宿則塊小。

旬日後食稍進,熱減半,脈稍有力。又與白術一斤,帶白陳皮半斤,酒當歸身半斤,木通三兩,每帖研桃仁九粒。盡此劑,病悉除。

一婦人,年五十餘歲,素好怒,因食燒豬肉,次早麵脹,絕不思食,倦怠,六脈沉澀,獨左豁大。餘作體虛有痰,氣為痰所隔不得降,當以補虛利痰為主。每早以二陳湯加參、術大劑與一帖,服後探令吐出藥。辰巳時,複與索氏三和湯一倍加白術二帖。至睡後,以神佑七丸以撓其痰,去牽牛。如此服至一月而安矣。

金壽一安人,年七十一歲,好濕麵,得帶下病,亦惡寒淋瀝。醫與荷花須、柴胡等藥,發熱,所下愈多。醫與縮砂、豆蔻藥,以其食少也;腹滿脹,氣喘,又與葶藶散,不應。又與禹餘糧丸,病愈甚。醫又與崇土散,亦不應。

予脈之,兩手洪澀,輕則弦長而滑實,至是喘甚不得臥。此不是濕而釀成濕,在足太陰、陽明二經。水穀之氣為濕所抑,不得上升,遂成帶下。理用升舉之劑,以補氣、和血吹之。而醫反與澀燥,宜其展轉身病。遂與人參生肺之陰以拒火毒;白術以補胃氣除濕熱、行水道;桃仁去汙生新;鬱李仁行積水,以通草佐之;犀角屑解食毒、消腫悶;檳榔治最高之氣。作濃湯吞下保和丸藥。又疑素濃養,有肉積,加阿魏小丸同咽之。四五日後,積氣漸消,腫漸下。又加補腎丸以生腎水之真陰。又兩三日後,漸安而得睡,食有味矣。又兩日後,加與點丸以驅逐肺家之積熱而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