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止水忽生波 人似孤鸞 空嗟麗質 三生曾有約 心同流水 不戀落花(7)(1 / 3)

文麟聞呼一驚,覺著主人在座,如此優禮,隻顧出神凝思,不與應答,豈非失禮?忙即回應,方才猜想有人窺探之事便自岔開,也未向主人提起。

賓主雙方均極投機,主人武功劍術之外更喜文事,越談越起勁。這頓酒直吃了一個多時辰,日色已到未申之交,良珠仍未回轉。

後來二人酒足飯飽,文麟忽然想起轉托大黃與沈煌送信,忘向主人提起,笑問。

“方才曾見大黃獨自出山,往右側山崖越過,不知此時回來也未,可能托它為小弟去辦一事麼?”

懷方笑道:“周兄可是想念令高足,欲令大黃前往送信,討一回書麼?此事舍妹早已想到,今早出去尋人,曾說歸途繞往白雲窩去見慧曇大師,就便看望令高足,等她回來必知底細。大黃心粗氣暴,昨夜又與蔡家那夥徒黨結怨,如令送信,容易生事。”

“愚兄妹固不畏人,為一畜生把事鬧大,家父必要見怪。尤其馮家老兒,以前雖在江湖無什惡跡,近二十年更知斂跡,非到萬不得已不肯出手,家父又曾與他父子相識,平日曾經告誡,說雙方同隱此山已曆多年,平日也頗相安。便蔡三姑雖然驕橫自大,能不出山害人總算難得,即便有什過節也須寬容,免其惱羞成怒,召集乃父;日日徒黨尋仇糾纏,擾我清修。愚兄妹平日對她讓避便由於此。且等舍妹回來一問,如未往白雲窩去,夜來愚兄妹必分一人,代周兄一行如何?”

文麟不好意思再往下說,苦盼良珠回來,詢問沈煌怎會留住白雲窩,也不與自己來信告知,越想越覺可疑,認定沈煌不會這樣,即便和李明霞兩小無猜,情分深厚,不舍離開,或被慧曇大師留在洞內,隨同門人學那越女劍法,也必先回茅篷一行,如何連封信也沒有?重又優疑起來。良珠偏是一去不歸,眼看日落西山,天已向暮,連懷方也覺事出意料,不應如此歸晚。

候到黃昏月上,周文麟雖不似昨日放心,因聽主人前後口氣一樣,又知主人父子和慧曇神尼頗有交情,所談決無虛語,心雖掛念,還好一些。懷方卻因妹子行時曾說午後即回,所去之處就在前山,隻把人尋到,談上幾句立可回轉,天已入夜,怎未歸來?如在平日還不相幹,偏巧佳客在座,昨夜又樹強敵,把蔡三姑所追的人留了下來,妹子平日嬌慣,素不服人,也許狹路相逢,出了什事,雖然斷定父母在此,事決無妨,骨肉畢竟關心。懷方見文麟麵色不定,時現愁容。便笑問道:“周兄如不放心令高足,小弟願代送信,就便往前山,催舍妹回來如何?”

文麟巴不得主人能夠前往一探,隻是不好意思開口,聞言自合心意,略微謙謝幾句。

懷方說:“愚兄妹久居此山,往來方便,也不會受人欺侮。周兄如願寫信,我當帶去,否則由我帶話,轉告令高足也是一樣。”

文麟本想寫信,因見亭內沒有現成紙筆,侍女恰未在側,主人親往,不比大黃,由其轉告果是一樣,想了想,便把想說的活告知,請見沈煌代為吩咐,把昨日被迫在蔡家逃席,受胖婦等人追趕之事隱起,隻說途遇司徒兄妹,蒙主人盛意,延來穀中小住,以免憂疑;沈煌怎會留住白雲窩以及會見慧曇神尼經過,令其寫一回信,並說主人盛意留住,有些日耽擱,行前當命大黃送信,茅篷地勢偏僻,昨日又曾發現凶僧惡道蹤跡,聽主人說不久尚有強敵要往茅篷尋仇,師父不在山中,好些可慮,在未接到準信以前,千萬不可孤身回去,更不可輕敵自恃,如真想念,可向慧曇大師稟明,能許自己前往拜見最好,否則沈煌往寒萼穀來相見也可,但須寫一回信,交司徒伯父帶回等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