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承暄唾棄了自己一番,他這算個什麼東西,可是他又無法像對戴喜喜一樣對安詩語無動於衷。
他曾經後悔為什麼沒在看到那個髒兮兮的孩子剛領到臨陽王府的時候,在她還沒有成為暗衛的時候,沒有想辦法將她攬到麾下。如今她自己送上門來,他怎麼可能再將她推開,就算知道她是明燁昭派來的刺探自己的,也想陪她將遊戲玩下去。
知吟見時承暄許久沒有回應,便小心問著:“屬下最近專心煉藥並未關注外麵的情況,可是詩語姑娘有什麼動靜,殿下可是想到辦法將她收到環羲閣嗎?”
“她現在就在我這,剛送去城南的宅子。”時承暄說,“你既然與她有交情,就留下來,我想知道她在想什麼,會有什麼動作。”
“是。”知吟這次出來的急,並沒太清楚發生了什麼事,隻是感覺閣老和殿下都很鄭重,讓她留下來也好,可以慢慢了解清情況,而且,她也是喜歡和安詩語一起探討醫術的。
時承暄再小心翼翼地將畫卷收起來,剛將錦盒放好,暗室門口頓寧敲了個緊急的暗號,然後打開門走了進來。
時承暄看他,這是又發生了什麼事。
頓寧的臉色有些異樣,他看了看知吟。知吟屈膝道:“屬下先行告退。”然後便出了密室。
密室門關上後,頓寧便說:“殿下,護送戴姑娘的影七、影九都負傷了,說是快到城南的時候,有許多刺客突然衝了出來,將戴姑娘劫持走了。”
“什麼!”時承暄的胸口像被什麼重錘了一下,嗡地作響,他怒道:“都幹什麼吃的!”
頓寧感受到時承暄身上散發出來的怒氣,繼續回說:“是水墨的殺手,不知道誰出了大價錢,請了十個,用了迷香和閃光丸。影七、影九沒有抵擋住,死了個丫鬟和車把式。連穀已經帶人追蹤去了,應該很快會有消息。”
“好一個水墨。”時承暄握著拳頭,渾身散發著迫人的寒冷。敢劫他的人,在漢平的分舵不要了嗎。
水墨是近兩年興起的一個殺手組織,在好幾個國家都有分舵,異常神秘,收錢辦事,沒人知道他們的總舵在哪分舵在哪,但是環羲閣是知道的。他們有一些生意甚至要和環羲閣合作,敢動環羲閣要的人,真不怕砸了家門嗎。
時承暄從懷中拿出一枚令牌來,遞給頓寧,說道:“拿著這個去福照街的四方當鋪,告訴梅子鶴四個字,後果自負。”
頓寧接過令牌領命而去,那令牌是環羲閣赤烏左使的令牌,在環羲閣,除了閣老、閣主,下麵便是赤烏左使和玉蟾右使。
這塊令牌雖然是屬於時承暄的,但平時極少拿出來,出示給環羲閣以外的人,更是第一次。可見這次殿下是真的動怒了,不惜暴露自己的另一個身份。而在平時,隻要出來了環曦閣的大門,所有人都改口喊他殿下,正是不願暴露的意思。
頓寧自然知道事情的重要性,雖然還是有些不理解。事情雖然嚴重,但就到了這樣一步嗎,送封信就能解決的事,真要自己動用令牌親自去找水墨在漢平的分舵主算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