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詩語看到那到衣人的麵容人,倏然睜大了眼睛:“你……落葉!”
那張臉,分明是落葉的。
青衣人聽到這個名稱也是愣了一下,之後動作並沒有停,手持匕首就忍痛向安詩語襲來。
安詩語這次並沒有逃開,而是反而迎了上去,一邊避過匕首的襲擊,一邊喊著:“落葉……你是洛燁是不是,你受傷了,別再拚了。”
青衣人遲疑著,動作慢下來:“你是誰?”
安詩語卻念到:“秋風清,秋月明,落葉聚還散,寒鴉棲複驚。相思相見知何日,此時此夜難為情。”
青衣人聽到這裏才是變了神情,問安詩語:“你到底是誰,你怎麼知道這首詞?”
那是在安詩語內心中縈繞許久的遺憾,當年有一個人,曾用真心單純地對她,卻被她親手殺死。落葉的記憶中,並沒有怨恨她,因為他更清楚時局與各自的立場,隻是他的遺願中,一直想找到一個人,他的孿生弟弟。
落葉的本名不叫落葉,而是叫洛清,他的弟弟叫洛燁。兩人小時候便沒了父母,一起拜師學藝,一起吃苦,相互扶持,兩人度過了艱難的童年,但都練就了一身好本領。但是最後因為戰火,兩人分開了。
洛清找了許久沒找到弟弟,後來在南梁被老皇帝挑選入皇宮,成了太子明翊賢的侍衛,明翊賢登基後,更成為明翊賢的心腹。但他心中始終都惦記著弟弟,甚至給自己的化名,就起了弟弟名字同音:落葉,單純地希望著弟弟能看到站在高處的跟他同音的一個人,從而找到自己。
安詩語一直覺得虧欠落葉一條命,了解到他死時最後的想法,就更覺得,除非幫他找到弟弟,除非護住他弟弟的周全,才能彌補心中的內疚,才能心安。
沒想到蒼天垂憐,她居然真的能找到洛燁,還是以這種方式見麵的。
“是落葉,不對,應該是洛清大哥,他讓我來找你的,你就是洛燁是不是?”
洛燁眼神閃爍,情緒有些波動,他又向安詩語逼近幾步:“你認識……我哥?”
安詩語點點頭:“洛大哥一直惦記著你,你流了很多血,我幫你止血療傷吧。”
“我哥現在怎麼樣?”
安詩語臉上有些落寞:“他……已經不在了。”
“什麼?”洛燁腿上的血流得更多了,臉色慘白,“什麼時候?”
“快兩年了。”安詩語將落葉的褲腿扯開一些,倒上一些止血消炎的藥粉,再從裙擺扯了一條布帶將傷口包紮好。
又拿出一顆藥丸說:“這顆藥是我煉製的,你要信得過我,就吃了,能解你體內麻痹之毒,也能更快恢複體力。”
洛燁隻猶豫了一下,就吃下了藥丸,繼續問:“我哥是怎麼死的?”
“我殺的。”安詩語很平靜地說,“洛大哥死在我手上,你若想為他償命,現在可以把我的命拿去。”
洛燁微微一震,匕首猛然再次舉起,直指向安詩語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