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詩語慢慢地轉醒過來,卻覺得自己還在夢境中。
她躺在有平整的石頭之上,沐浴著陽光,身畔有流水,四周有花香。
“好些了嗎?”耳畔傳來輕柔的問候。
她緩緩轉過頭去,看到一張戴著麵具的臉。
時承暄剛給她服過了百髓小還丹。
她並沒有受什麼內傷,隻是太累了,時承暄覺得萬幸,這比在南梁斷崖那時的情況要好上很多。
隻是她隻是睜開了眼,卻隻是怔怔地看著他,眼神像是凝固了一般,讓人心疼!
難道還有別的問題嗎?
時承暄很是擔憂,再次探手伸向她的額頭。
安詩語突然間就拉住了他的手。
時承暄心頭微微一顫。卻見到安詩語眼角落下淚來。
“要是這個夢一直不醒該多好,我真不想醒來。”
時承暄笑了一聲,為她擦拭掉眼角的淚珠:“難道你是認為自己在做夢的嗎?”
“黑麵啊,我真的好累,不想再醒了。”安詩語糯糯地說著。
攀著他的手,卻是一下子摘掉了時承暄的麵具。
時承暄由她摘了去,反正她認為自己在做夢。
反正他的繞月之毒是被她氣得又發作了,反正不是他的真麵容。
這到底是萬幸還是可惜!
安詩語瞳孔中並沒有多少焦距,確實看的出她的疲憊與無力,是自己逼她逼的太緊了吧。
時承暄微微有一些內疚,扶著安詩語,讓她靠入自己的懷中,輕聲說著:“累了就好好休息會,不想醒就不醒吧。”
“嗯。”安詩語哽咽地應了一聲,伸出雙手就勾住了時承暄的頸脖,仰著臉看他。
時承暄歎息了一聲,她認為自己做夢,就能如此大膽嗎,看他現在的經脈暴突的臉,也不怕認為做惡夢。
“你……”低下頭跟她說話,話音還未落。突然間,安詩語手臂用力將身子抬起,她微閉著眼,雙唇就突然向自己貼了過來。
時承暄一時就呆住了,唇下是芬芳的柔軟,她這是做的什麼夢,居然主動親他,或者……她親的是誰?
安詩語用力地啄了他兩口,“黑麵,我……不……”似乎就要無力退卻。
時承暄又怎麼能放過這個機會。
她先挑逗起他,還想半途而廢嗎,既然認為是做夢,那就一起做長點吧。
他將安詩語的腦袋摁回,用力地回吻了過去,唇齒交錯,用盡渾身的力氣。
似乎這些天的內心積攢的煩躁、憤懣,不甘與質疑,都要交付在這長長的吻中。
心中莫名嫉妒起黑麵來,他給了黑麵一個夢,夢中總得要些好處。
反正現在都隻是一個夢,他不是世子,唇下的這個人也不是奸細。
也許,夢真的不要醒來好。
從來沒有這樣用力地親吻過,近乎要全身脫力,安詩語越發昏昏沉沉的,唇畔發出呢喃的聲音。
“殿下,世子殿下……”
時承暄猛地吃了一驚,動作斷然抽離。
她說什麼?是認出了自己的身份,還是又在做另一個夢?
“你看我是誰?你在想什麼?”時承暄嘶啞著聲音,小心地問懷中的那個嬌弱無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