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主!”

謝玉的腳步頓住,因為霍寒叫了他,他明明不想停,卻會不自覺心顫。

就好像剛來時,他明明不準備沾酒,卻因為一個“虞姬”,喝的爛醉。

他轉過頭,看見霍寒把托盤擱在桌上,利落的收拾著:“聽聞你這兩年身子不好,做了些養身的粥,吃一些再去忙吧。”

語氣如常,透著關切,就好像他們是闊別多年的老友……

謝玉的身子有些僵,立在大門口一動不動,風吹的有些冷了,背上卻豁然多出一件大氅。

寬闊的大掌落在肩膀上,身側的聲音還在繼續:“怎麼又瘦了?”

“外麵下雪了,真要走的話,披件衣裳也好。”

謝玉沒有動,霍寒微微鬆了口氣,立在身側,繼續幫他係帶子。

他的頭垂的有些低,說話的時候,氣息便不明顯的噴灑在謝玉耳垂上:“我特意找人做的,可能有點重,但很暖和,你回家之後可以再解……”

剩餘的話,謝玉沒聽清,入耳的隻剩自己的心跳。

靠的太近了……

好像兩隻眼睛都隻容得下他,瞧不清風霜雨雪……

謝玉的手有些抖,卻還是慢慢抬起,沒過多久,砰——

話未說完,霍寒的身體被猛然甩開,直接撞上了身後的木架。

玉勢連同勉鈴一起落下,叮叮當當砸了一身。

霍寒咳了一聲,抬起眼皮。

看到的,隻是一個背影。

剛才掉下來的器具劃傷了手,有血自指腹處慢慢浸出。

男子盯了一會兒手指,不知怎麼的,就忽然卸下了所有偽裝,愣神又可憐的呢喃出聲:“玉兒……”

久違的稱呼,他喊:“玉兒,我見血了……”

腳步倏然頓住,謝玉心髒一緊,幾乎下意識的回身。

霍寒眼底亮起光暈,眼巴巴的抬起頭,祈禱著,期盼著……

可,謝玉還是頭也不回的走了。

留下的,隻有一句話:“霍寒,今日酒後失態是我之過,我向你道歉,日後……別再聯係了。”

砰——

大門摔上,室內的光線也隨之變暗。

霍寒停在原地,緩緩將那滲血的手指攥進掌心,呼吸聲放的很輕。

良久,他像是忽然想明了什麼,短促的笑了一聲,眸光重新亮起,充盈著誌在必得的占有欲。

——我的玉兒啊。

——新的故事,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