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行……”
他一瞬間緊張起來,像是遇到了什麼極可怕的事,臉色都不受控製的發了白,但耳邊卻適時想起了熟悉的聲音:“別怕,我隻幫你。”
… …
… …
不知過了多久,謝玉有些失神的蜷縮起來,指尖都在打顫。
耳邊似乎有霍寒在哄他,那聲音遠的像是從七年前飄過來,讓他連眼淚都收不住。
第一次的時候,霍寒也是這麼哄他:“不怕,我輕一些。”
“嗯嗚……”
“別怕,我多吻你一會兒就好了。”
當時,謝玉的腦袋一片空白,手被攥出了紅痕,整個人可憐兮兮掛在霍寒身上,隻剩下細碎的嗚咽。
卻清楚的聽到霍寒在他耳邊,一遍接一遍的重複:“記住,除了我,誰也不給碰。”
“你……”
“誰也不能碰!”
平日裏,霍寒寵他寵的沒邊,那時候卻像是強製一般,一字一句的告訴他要記住,除了他,誰都不給碰。
痛苦交雜著歡愉,連寵溺都融著偏執的占有欲。
以至於後來,他會不停地拿霍寒和遇見的所有人做對比,看見一個人有幾分像他,便會格外欣喜,可欣喜過後,又會很快發現,誰都不是他,誰都比不過他,誰都替不了他。
絕望地無力感席卷全身,那一瞬間,謝玉終於意識到,他失去了愛上別人的能力。
即使不見麵,遠在天邊的霍寒,也可以將他牢牢困住。
反應過來的時候,謝玉終於攢夠了力氣,低下頭,再次對著霍寒頸側的傷口,狠狠咬了下去。
他聽見自己的聲音在顫抖:“霍寒,我恨死你了。”
可後頸上卻被擱了一隻手,哄貓貓似的時不時捏一捏,回他道:“我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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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玉沒有讓他留宿,卻霸道的奪走了他穿來的大氅,被子似的蓋在自己身上,整個人縮進衣服裏。
像隻跟主人鬧脾氣的小貓。
霍寒自然而然的縱著他,卻沒有真的走。
剛下過雪的冬夜,月光都泛著冷,他失了大氅,依然在謝玉榻邊的窗子外立了一個晚上。
他入京的時候便聽他們說,九千歲的精神不大好了,有時候一連半個月不上朝,皇帝來都不給麵子。
總要多看看的。
有風吹來,霍寒捂了捂生疼發漲的心口——
為什麼生病的不是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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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顧大人送到謝府的小美人一個時辰都沒呆,就被督主扔到城郊種地了。
顧海平心裏壓著氣,一大早便直奔謝府,敲開了緊閉的房門。
入屋的第一瞬,便像是意識到了什麼,眉心漸漸擰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