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你說也沒毛病。”我搭在車上道:“我從前在村子裏給人看棺下葬的時候,收費標準也不低。”
“這有的錢,該收還是要收的。”
我反問屠夫大哥:“不過你知道我們為什麼要收錢嗎?”
“收錢還要問為什麼?”屠夫大哥聞言也是愣住了,理所當然道:“那吃飯喝酒找娘們,哪個不需要錢,這人隻要還在世上喘氣,他就是會需要錢的啊。”
這大哥說話倒是直白。
難聽是難聽了點,但也是話糙理不糙。
我倒是還挺喜歡和這樣的人說話的,沒什麼花花心腸,也是有什麼就說什麼。
所以聽他這麼說,我倒是笑了,撐在欄杆上對他說。
“你說的人活著都需要花錢也隻是其一,這其二嘛,我笑了笑說道,這些玄學上的事,臨到誰頭上,就是注定有這麼一劫,這坎可以破,但該付出的代價,還是要付出一些的,就……”
我仔細斟酌了一下對大哥說。
“就相當於是破財消災那句話吧,劫難不落在這一處,也總要落在另一處。”
屠夫大哥聞言笑著撓撓頭。
“嘿嘿,要不說你們能賺到錢,這同樣都是說話,結果到了你們嘴裏,就能說的頭頭是道的。”
屠夫大哥搖搖頭。
“這話要是讓我說,我可說不出來,我隻知道殺豬宰羊的賺錢,另外再幹點別人不敢幹的活,賺說話的錢,我賺不來。”
他這話,倒是激起了我的好奇心。
“那你平時都幹一些什麼別人不敢幹的活?”
“嗯……”大哥想了想道。
“比如把橫死的人的屍首扛回家了,再比如守那種邪門的靈啦,還比如,給人遷墳什麼的。”
屠夫大哥幹的可能也是多了,自己都細數不過來都有什麼,索性一擺手籠統道:“總是就是別人說鬧鬼不敢幹的活我都敢幹。”
“不過你還真別說,那種活它來錢來的是真快,一次賺個幾千塊錢,輕輕鬆鬆。”
謔!
這大哥說來輕鬆,倒是把我們三個都驚呆了。
就這背橫死的人回家這條。
可真不是一般人能幹的。
那是命格稍微軟一點的人都幹不了。
要說細數這世間死法,橫死橫死,那是最霸道的,橫死於意外的人,心口一腔怨氣難消,更是瘋狂留戀這陽世。
他們但凡有機會,都會想奪舍上身,給自己找個替死鬼。
這活,這大哥還真敢幹。
“你……”我問這大哥;“就把橫死的人送回家這事,你幹過多少次?”
問這話的時候,我已經驚訝到嘴都有點合不攏了。
誰知道這大哥的回答,更是驚得我差點咬住自己的舌頭。
大哥居然十分無所謂的對我說:“嘿喲,那可是說不清了,現在我在我們鎮上,那也是出了名的,但凡誰家出了點啥事,都會來找我。這一年下來,怎麼也能接上個七八個這樣的活吧。”
“嘶!”我,陳觀音,馬大仙。
我們仨全都被這回答驚得倒吸一口涼氣。
彼此交換一波眼神後,迅速湊在一起研究起來。
“這大哥命可真夠硬得啊。”我不僅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