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放學過後,邱飛一個人孤零零地朝家裏走去,所謂地家,隻不過是城市中一個權且休息的造紙廠廢樓,高大而陰暗,連老鼠都沒有一隻(邱飛沒有住在學校,是為了省下高昂的住宿費).前段時間邱飛在家樂福裏麵看到了周星馳地長江七號,他很羨慕電影裏周小迪的家.
“邱飛!”,身後傳來爽朗地喊聲,不用猜,一定是劉怡宜。
邱飛不想麵對她,他始終沒有開口向她借錢,他怎麼好意思講啊。
弱者對自尊的捍衛,有時候比強者還要強烈,更何況他是一個孤兒。
但他地腳底好像釘在地上一樣,無法移動半步。這時候,就連他自己都不明白自己的想法了。
“到我家給我補習化學吧,昨天地鹵族元素沒聽懂。”,劉怡宜颯爽地站在他麵前,一手拉著他的衣袖,央求他說。
很帶勁的柔順短發,在風中獵獵地吹拂著。
邱飛搖搖頭,劉怡宜家裏一百六十平方的豪華裝修,每次都讓他這個一窮二白地學生壓抑,而且受不了她父母很明顯地不歡迎的態度。
劉怡宜卻一眼看穿了他的想法,“今天我父母都不在家,隻有我哥哥在。”
劉怡宜地哥哥劉星,對邱飛卻真地很不錯,那種尊重和殷勤不是裝就可以裝出來的,他之所以這樣,可能是因為早年沒認真讀書罷。
邱飛想說不,但張開嘴說出的卻是:“好吧。”,他控製不了自己地情緒。
劉怡宜一把脫下自己美邦外套,扔到邱飛身上,高高興興地拉著邱飛的手,向家裏走去。
邱飛還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呢。
自由鄉村小區,劉怡宜家中。
一身爆炸頭的流星正在家裏看毛片,看到妹妹回來了,登時從沙發上滑下來,忙手忙腳地把剛買地高清日本av碟子從dvd中退出來。
“啊,邱飛來玩毛片啦”,流星慌裏慌張,亂七八糟地說.
劉怡宜拉著邱飛,一邊換鞋,一邊嘟著嘴。
“哥哥好惡心。又在做惡心的事情."
"什麼啊.說什麼呢.”
“哼,不理你了,邱飛,我們自己討論學習。”
流星每天的工作就是提著砍刀在經典盛世娛樂城裏鬼混,有時候收收保護費,有時候收幾個小弟,有時候砍砍人,瞌瞌藥,飆飆車。他地理想就是做一個澤被蒼生地大人物,起碼是小平同誌級別地,但他遲鈍的大腦加上不大發達的四肢減去暴虐的脾氣和吊兒郎當地生活態度,其結果隻能是個在街頭砍人的古惑仔或者扛著灰土的農民工。
劉怡宜以手支頤,看著邱飛俊俏的臉龐和羞澀的神情,對邱飛講地口幹舌燥的化學則根本沒聽見多少.知道聽到砰的一聲關門聲,卻是流星知趣地出門了.
講到五點鍾,邱飛看看時間,是該回去了,於是他說:"時間不早了,劉怡宜,我回去了”,劉怡宜卻慌忙站起來,把邱飛推到沙發前,打開電視,把遙控板遞到他手裏。撅著嘴說:“怎麼也把飯吃了才回家把。”,說完一溜煙,跑到廚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