屆時袁肅隻要四四六六把事情說清楚,以潘矩楹才接任二十鎮統製沒多久的情況,再加上對方與協統範囯璋之間的矛盾,其斷然不會想在這個時候多得罪其他人,尤其還是自己這樣有背景的人。這件事最終很有可能不了了之。
事實上,如果張建功腦子轉的靈活一點,任由袁肅帶著一營、二營搞獨立,非但能送一個順水人情,還可以一次性把七十九標反對自己的人全部甩掉。等回到關外後,七十九標肯定會重新整頓,到那個時候全標上上下下都是他張建功一個人說的算。可以說,這絕對不是一個虧本的買賣,關鍵還是要看張建功是什麼心態。
陳文年聽完袁肅的話,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認為這確實是一個周全的辦法。
這件事商議已定,接著眾人又討論了一下一營、二營宣布獨立之後的事宜,包括該打出什麼旗號,部隊上下又該如何重新編製,指揮層的構架是什麼樣,等等。當然,這些都隻是簡單的說了三兩句話而已,雖然大家都很期盼能趁著這個機會飛黃騰達,可終歸事情還沒有辦成,步子還得一步一步的邁。
次日一早,七十九標標部收到了一個消息,之前因為灤州起義而被調駐在灤州城北的八十一標的一個營,已經打點完畢先一步出發趕往遵化與四十協會合去了。這個消息對袁肅來說是好消息,他巴不得二十鎮的人馬都趕緊撤出關外,這樣對自己的影響就會消弱許多。
此次二十鎮撤回關外並不是沒有行程計劃,雖然經過幾個月的折騰,有士兵逃跑也有軍官被捕,但到底是五、六千人的大部隊,自然不可能毫無規劃的一盤散沙上路。然而因為總鎮與四十協之間矛盾重重,總鎮隻能指揮三十九協的本部人馬,四十協這邊則是一副我行我素的態度。
因此,原本陸軍部規劃的行程安排毫無作用,二十鎮總鎮隻能臨時起草行軍方案。
潘矩楹決定先讓總鎮司令處乘坐火車先行出發,到關外後張羅各部駐營和接應工作。至於下麵各標人馬,則全部向鄰近有火車站的城鎮彙集,由各標標統會商達成火車的次序,再上報總鎮這邊領取相應的路費。
關於總鎮行程安排的電報,就在接到八十一標出發的消息不久後,便傳到了七十九標通訊室。通訊室李主任是站在陳文年這邊的,他第一時間就把抄好的電文送到了參謀處西營房,並且還故意壓住電報,打算在下午時才送到標統押房。
袁肅這天早上沒有去督練公所,眼下正是計劃的關鍵環節,他當然要留在標部大院,確保不會出現任何閃失。此時他正與陳文年在參謀處營房商議待會兒見張建功時的說辭,通訊室的電報送到後,二人快速的過目了一遍,隨即他們的神色都有不同程度的凝重。
“總鎮先退出關外是好事,不過命令各部人馬集合到鄰近有火車站的城鎮,這可是可大可小的事情。”陳文年最先開口說道,說完之後,他伸出一隻手摸著自己的下巴,陷入一副沉思的狀態。
“這確實有些麻煩,遵化是沒有火車站的,萬一四十協的幾標人馬都跑到我們灤州來,對我們的計劃可是影響甚大。”袁肅帶著幾分憂慮說道。
“可是,大人,城內八十一標的那個營,剛剛不是已經返回遵化去了嗎?若他們要來咱們灤州,八十一標這個營就不應該走才是。”一旁的杜預忍不住插嘴說道。
“電報是今天早上才發來的,八十一標那個營昨天下午就在打點行李了,顯然他們暫時沒收到這份電報。就怕四十協的人得知消息後,會趕到咱們灤州來搭乘火車,出關的路可不近,總不能指望四十協會徒步上路。”袁肅說道。
“不過,此事未必就會像我們想象的那樣,畢竟範協統與總鎮頗有隔閡,平日裏雞毛蒜皮的小事都會鬥氣,如今總鎮下來的命令,範協統那邊有可能不會遵從。好歹是麵子問題嘛,任誰都會有這樣的想法。”陳文年算是安慰的說道。
“陳大人所言極是,眼下我們也顧不了那麼多了,就按照原計劃行事,先把張建功送走再說。”袁肅果斷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