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張先生同是要去見大總統嗎?”馮國璋報以微笑的說道。
“正是,這幾天倒沒什麼特別急的事,要說唯一別扭的事那就是大總統侄子又闖禍了。”張一鏖深知馮國璋最近同樣關心過袁肅這個人,前陣子還特意找到袁肅的學堂考核策論送過來,因此在這件事上也沒必要對其三緘其口。
“哦,又闖禍?這次是何事?”馮國璋奇了起來,他當真沒料到在大總統雷霆大怒之際袁肅居然還敢如此大膽。他倒不是生氣,反而顯得饒有興趣,心裏禁不住的度測著這袁肅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前些日子大總統好不容易許可了袁肅留在灤州,隻不過為了保險起見才又委派前通永鎮總兵王懋宣升任按察使,兼管灤州軍務,本意無非是讓王懋宣顧著點袁肅。孰料這袁肅居然持兵驅走了王懋宣。”張一鏖唉聲歎息的說道。
“驅走了王馬桶?”馮國璋先是一愕,隨即似是而非的笑了起來。
他自是知道王懷慶其人,論資曆對方與自己、段祺瑞、王士珍是同輩,隻可惜這廝無學無術又過於貪婪,如今在北洋軍裏壓根就沒混出個樣子來。如今堂堂按察使,手握一鎮之兵,居然被隻有兩個營的袁肅驅走,這是何等的笑話?
“馮大人你還笑的出來?”張一鏖沒好氣的瞪了馮國璋一眼。
“料想這王馬桶還是顧慮袁肅是大總統的侄子,不敢輕舉妄動方才被趕了回去。這種事何必大驚小怪,大不了讓王馬桶再帶隊去一趟就是。”馮國璋不明就裏的說道。
“王懋宣若還能再帶隊去一趟,那這事兒就不是一個事兒。問題是袁肅這次直接把王懋宣驅出關外去了,不僅如此,他還大刀闊斧的接管了通永鎮巡防營近四千餘兵馬,現如今都將這些人馬整編成三個團了。”張一鏖蹙著聲音說道。
“什麼?袁肅竟奪了王馬桶的兵權?”馮國璋臉色驟然生變,他立刻意識到這件事的性質大有不同。如果袁肅隻是把王懷慶趕出了灤州,那這隻不過是一場小打小鬧罷了,可現在是袁肅趕跑了王懷慶還奪了人家的人馬,這可是十足的大事件。
他很好奇,袁肅是如何用四百人的兵力奪了王懷慶四千人的人馬,縱然王馬桶再無學無術也不至於敗的如此幹幹淨淨。不過顯然這個時候是無法得到答案,當務之急還是要弄清楚袁肅究竟要做什麼。
“若非離譜到如斯地步,我也不會這麼著急了。”張一鏖搖著頭歎道。
“此子太過猖狂了。”馮國璋深沉的說道。
正說話,二人已經來到南書房大門前,站在門外的聽差見到是張秘書長和馮將軍,連忙推開了書房的大門。
走進書房時,袁世凱正坐在靠窗的書桌前批擬幾份外交文件,看到張一鏖和馮國璋一起走進來後,隻是微微頷首示意了一下,隨即繼續處理手頭上的文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