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兩天,袁肅便住在張府官邸。
張家南下河南的打點自有管家、下人和一眾親戚操辦,袁肅隻是禮節性的到處走動一番,並沒有真正的下什麼力氣功夫。張涵玲整日都與袁克端在一起,偶爾陪家裏小輩們一起玩鬧,偶爾又去保定的街上閑逛,當然也邀請袁肅同去。雖然袁肅與張涵玲、袁克端等人是同輩,可他畢竟已是堂堂的護軍使,自然沒有閑情雅致去玩耍。
在這兩日裏,袁肅盡量少與袁克端有接觸,就怕會惹出不必要的麻煩事來。他倒是與張府年長的親戚們來往頗為密切,一起閑聊一些家常佚事,又或者看著這些長輩們下棋鬥鳥。這麼做的願意與當初在安山鎮參加張舉人家的喪禮如出一轍,無非是希望能盡快融入這個龐大的家族之中。
除此之外,閑暇之餘也會有一些保定和直隸省其他地方趕來的官僚借著送別張鎮芳之際,順便也前來拜訪一番袁肅。不管怎麼說,袁肅是新上任的東直隸護軍使,又是大總統的侄子、張鎮芳的表侄,今後勢必會有一番做為,趁早打好關係,今後也多一個關照。
對於這些官僚們的拜訪,袁肅向來是來者不拒,不僅親自一一接見,更是熱情攀談,表現出毫無架子的樣子來。
偶爾他同樣還會跟張鎮芳一起喝一杯茶,聊一聊上任護軍使之後的打算,自己從始至終都把張鎮芳當恩人、長輩來看待,不僅表現恭敬有加,更是有幾分馬首是瞻的意思。正因為如此,張鎮芳愈發不把袁肅當外人來看待,還說日後直隸這邊若有什麼事故,事無大小,都可以電報來找他,他雖然人不在任上,可好歹有一些昔日的親信舊部在,照樣能周全一番。
到了第三天傍晚時,程世昌獨自來到袁肅居住的廂房,敲開房門與袁肅見了麵。
袁肅這幾日雖然隻顧著在張府上下走動,不過同樣也留心陸軍預備大學堂的事情,今日程世昌前來顯而易見正是為這件事而來。迎進門後,他熱情的招呼程世昌落座,沒有過多的寒暄閑絮,直接開口詢問程世昌大學堂那邊聯絡的怎麼樣。
“袁護軍大可安心,昨日我已經將袁護軍抵達保定的消息托人帶到學堂那邊,今日一早又特意去學堂走動了一趟,已經打聽到月底聯誼會的具體安排。”程世昌笑著說道。
“真是有勞程大人奔走了,那具體是如何安排的?”袁肅問道。
“說是本月的二十六日,訂在學堂附近的林公館舉行宴會。林公館是學堂總監林肇仁林大人的別業,林大人這次是親自張羅宴會。今日早上的時候,我與學堂的幾位大人都見過麵,幾位大人對袁護軍能夠遠道而來出席宴會都感到很高興,還說這幾日袁護軍若有空,也大可上學堂去見上一麵。”程世昌一五一十的說道。
“我倒是很想與學堂諸位師長會一會,看來是要在保定多留一些時日了。”袁肅若有所思的說道。
“這幾日袁護軍索性繼續住在這裏,反正總督大人南下之後,府上還要打點許多時日才能整理完畢。這段時間府上依然會有人在,夫人、大小姐、大公子還有二爺、三爺他們都不急著在明天上車,預計到八月初才能收拾妥當。”程世昌說道。
“如此也好。無論如何,百忙之中勞煩程大人幫忙聯絡,這份人情我袁肅記下來。”袁肅笑著點了點頭說道。
“袁護軍客氣了,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何足掛齒。”程世昌客套的說道。
次日一早,袁肅起來的很早,與張家眾人一起來到保定火車站,為張鎮芳以及總督府幕僚們送行。浩浩蕩蕩的車隊排了兩、三裏之長,張鎮芳此次南下並沒有攜帶過多的家私,畢竟開封那邊連都督府宅院都還沒安置妥當,大部分隻是隨行的護衛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