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66章 似是而非(二)(1 / 2)

林伯深見袁肅沒有說話,他繼續介紹道:“鬆田景一郎現在是孫先生摯友宮崎滔天的私人秘書,前不久的國民黨黨內會議正式奉了宮崎先生的指示到現場做記錄。哪裏知道,鬆田景一郎從日本趕到上海出席會議,當天晚上就說收到了線報。”

袁肅並不清楚這個宮崎滔天又是什麼人,不過孫中山經常在日本旅居,結識一兩個知己那是很正常的。他現在知道了鬆田景一郎這個名字,再加上林伯深介紹對方的背景,自己的第一印象就是對方不是什麼好人。

豈不說內田良平是黑龍會的身份,就算內田良平主持黑龍會的期間政治立場還算溫和,可單說鬆田景一郎跟北一輝是同學這一點,也足以證明有很難洗脫的嫌疑。要知道北一輝是日本思想家,社會活動家,政治哲學家,國家主義和超國家主義的提倡者,更是日本法西斯主義理論創立者。盡管其早年參加中國革命,五四運動後在上海炮製出《日本改造法案大綱》,提出了一套日本法西斯化的設想。但在一九一九年與大川周明成立法西斯團體猶存社,更是直接影響了發生在一九三六年西田稅策劃二二六事件,失敗後於次年被日本政府處以死刑。

思索到這裏,他認真的說道:“就算他與同盟會有很深的淵源,但也不能他說什麼就是什麼,你怎麼就想不通這一點呢?”

林伯深說道:“他並非是憑空捏造,而是說的有板有眼。大總統跟洋人貸款的事情其中就有日本橫濱正金銀行,他從國內獲取這方麵的消息易如反掌。至於北洋政府擴充軍備那也是有證據的,因為陸軍部正在與日本公使館協商軍火借貸。”

袁肅說道:“這麼說,你也加入了國民黨?”

林伯深點了點頭,說道:“雖然離開灤州時我萬念俱灰,不過回到上海調養了一陣子,我總覺得堂堂七尺男兒該為國家做些什麼。如今清朝已經沒了,中國所需的就是一個開明的政治環境,所以去年國民黨改組成立時,我便立刻入了黨籍。”

袁肅知道政黨運作是需要相當的經費,林伯深身為富商之子,不僅很輕鬆的就能加入政黨,甚至還有可能直接被吸納成骨幹黨員。要不然這些高層的消息,林伯深是怎麼知道的清清楚楚?他對林伯深加入國民黨沒有什麼異議,可林伯深如此輕信鬆田景一郎的話顯然有些過分。就算鬆田景一郎所說的都是真的,可這也不代表是大總統的意思。

“我剛到南京時,與國民黨的代表會見過,不過他們並沒有太多的反應。到上海也是如此,於先生、克強先生、陳先生他們也都表示對此次南北合作充滿期望。到底你們黨內現在是什麼打算?”他再次開口問道。

“這個我不清楚,有可能是宋先生當時很嚴肅的駁斥了鬆田景一郎的話,所以黨內高層並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不過……你說陳先生可是指陳英士?”

“正是。”

“這就奇怪了,那次會議時陳英士是到場參加了的,當時他聽完鬆田景一郎的話後立刻就表現的很激動,還口口聲聲的說他早就料到北洋政府不會這麼好心,還說此次宋先生北上凶多吉少。”林伯深擰著眉頭說道。

“怎麼會這樣?可是陳先生與我見麵時,可是一副笑容可掬,而且還十分熱情,表現的頭頭是道又很是充滿期望。”袁肅不由自主的警惕了起來,他意識到這一點是有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