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布置的作戰計劃,就是以孝感為屏障和主戰場。袁肅親率大軍由光山南下進逼我漢口,勢必要先拿下麻城。而麻城與孝感相距一百五十裏,又是相向而對的位置。袁肅若是要直接進攻漢口,武昌那邊可以迂回牽製,孝感的駐軍則可以趁機偷襲麻城。”曹錕像模像樣的分析著說道。
“可隨縣那邊的兵力如何應對?”王占元又問道。
“隨縣勢必要留兵殿後,謹防來自襄陽的襲擊。剩下的兵力要是進攻漢口,勢必又要先穿過孝感防線。所以我在孝感放下重兵,西邊守、東邊攻。漢口兵力無所謂多少,反正隻要孝感不丟,漢口陸麵就安然無恙。哪怕麻城那邊打下武昌,真要進攻漢口也需要有渡江部隊。我們這邊好歹是有一些海軍掩護,袁肅輕易不可能越過長江這道防線。”曹錕很有信心的說道。他行軍作戰還是老一套的思路,縱然自己現在的兵力不如近衛軍,但做為進攻一方必然要付出更多的兵力才能起到一定的攻勢。
在孝感防線上,他放了北洋軍事改革委員會第一軍,也是之前自己軟禁段芝貴之後,接管了段芝貴的部隊,同時配合自己舊部的部分兵力,以及鄂軍的部分兵力。第一軍轄下三個師,合計約有四萬人。過去三個月的時間裏,孝感這邊已經修築了一道密集的防禦工事,主陣地甚至還采用了混凝土加固。
哪怕隨縣的作戰太過迅速,大大的超出了原本的預料,也造成了一定心理上的擔憂。但是曹錕還是有信心在孝感這邊成功拖住了近衛軍的步伐,單憑那堅固的防禦工事,保守的估計都能堅守長達兩個月以上。這個估計可不是他個人憑空臆測,而是經過設計防禦陣地的工程師、各級參謀官,甚至外籍顧問聯合討論所得出的結論。
“我知道你在孝感那邊花了不少心力,不過我總認為不能全把希望寄托到一個陣地上。”王占元頗有憂慮的說道。
“你總是這麼杞人憂天。咱們現在能做的隻能是預測布防,真要有其他閃失,我們這會兒也不能全靠猜測。等到孝感守不住了,咱們還能退到漢口這邊來打巷戰。我就不信不能拖他個一年半載。”曹錕大聲的說道。
王占元原本還想說什麼,但是他也意識到自己太過婆媽,曹錕說的對,很多事情沒辦法預料,現在也不可能全部都靠猜測。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他也隻能跟著曹錕走一步算一步。孝感那邊的布防確實下了很多功夫,再者漢口這邊駐兵也不少,在一定程度上可以源源不斷的增援孝感防線,或許是能夠把戰事拖延下去。
他現在倒是必須先考慮好一條後路,那就是真要是打到漢口了,自己到底是該繼續留在漢口坐鎮,還是把戰事交給下麵的人,然後退避南方的其他地方。
蔣百裏的第五師在打下隨縣之後,又花了三、四天的時間才將部隊全部開進該地區。
其實在整個針對隨縣的作戰過程中,真正擔任進攻部隊的也隻有四個團左右的兵力,其餘的部隊除了做預備隊之外,剩下一個旅甚至都還沒有從之前的駐地開過來。如今第五師正是因為要等待掉隊的這個旅,所以才延誤了整個行程上的安排。
盡管蔣百裏很生氣,但是對於這些早有預料的情況,最終還是選擇了控製情緒。他治軍的方法當然不是縱容這些舊軍,關鍵還是要經過接下來的作戰來打磨部隊,同時也利用傷亡來給部隊進行大換血。在換血之後方才能著手開始重鑄軍紀和作風。
到了四月底,蔣百裏基本上完成了打開戰略通道的任務。第五師不僅在隨縣站穩了腳跟,兵分兩路分別擺出攻守的態勢。最後抵達隨縣的第十四旅負責駐守隨縣西北部,嚴防來自襄陽的敵軍威脅。十三旅和十五旅則轉向東邊,準備投入第二階段作戰,打開隨縣到孝感的戰略通道。除此之外,由隨縣連通信陽的途中,電報站、兵站、後勤轉運站全部都到位。
尚在鄭州的袁肅也在隨縣傳來捷報的當天,把總司令部轉移到了信陽,隻留陸錦在鄭州負責總後勤的調度工作。當總司令部在信仰安頓妥當之後,他立刻下達命令調動第一兵團和第十師開始進軍。
第一兵團第一旅與第十師組成第一路軍,由陳文年負責指揮。第一兵團剩下兩個旅則由袁肅親自指揮。第一路軍早先便已經集中在光山,這會兒接到命令便立刻動身南下,直取麻城然後轉而進攻武昌。第一兵團主力部隊則火速抵達隨縣,配合第五師準備經孝感而進攻漢口。同時,在南陽的第二師也收到命令開始向襄陽發起牽製性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