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明鑒，兒臣若有半點虛言，甘受五雷轟頂。”
李世民說的那叫一個誠懇嚴肅，仿佛他就是天底下最大的孝子。
“……”
聽到李二這話，裴寂等人嘴角一抽抽，這已經不是裝了，而是厚顏無恥。
李思緣更直接，連退幾步躲開李世民，一臉期待的看向天空。
自己都穿越了，就是突然一個雷劈死李二，也是很有可能的。
“父皇您這是？”
李思緣迫切的眼神，讓李世民一腦門黑線，這才是他的好父皇嘛，就是這麼的慈祥。
“陛下？陛下？”
裴寂快要嚇死了，這也太明顯了，就算想讓雷劈死李世民，也要做做慈父的樣子，小命還在人家手裏攥著呢。
“噓……別說話，朕在等一個陰天……”
“父皇！”
李世民急了，強壓心頭的怒火，猛地一抱拳道：“父皇不相信兒臣，大可一劍殺了世民，父皇如此這般，有失皇者威嚴。”
“咋還急眼了呢。”
李思緣笑嗬嗬一聳肩，一副你是不是玩不起了的樣子：“為父隻是開個玩笑，活躍一下緊張的氣氛，你又何必如此認真呢。”
“我？你這……”
真會倒打一耙啊，李世民被噎的說不出話來，是他認真嘛？
“父皇教訓的是，是世民不懂事了。”
為了即將到手的皇位，李世民忍了，順從老子不丟人。
隻是有點咽不下這口氣。
同樣都是兒子，他樣樣都強過李建成，為什麼要區別對待，就因為李建成早出生幾年嘛。
這能怪他嘛，還不是這狗皇帝的原因。
“這就對了嘛。”
得了便宜賣乖的李思緣，拍了拍李世民的肩膀：“對了老二，為父聽說老大造反了，可有此事？”
“裝特麼什麼！亂成這樣你能不知道？”
李世民也隻能在心裏吐槽，表麵還要裝作一臉悲痛：“回父皇，確有此事……”
“我兒快說說，那兩個逆子是如何謀反的？”
李思緣佯裝發怒，演戲誰不會啊，扯唄，反正都是不說人話。
“具體緣由，兒臣也不知。”
李世民摘的很幹淨，反正人都死了，腦袋也被砍下來，誰來和他對質。
“兒臣趕到時，大哥和三弟正率軍攻打玄武門，反複勸阻無果，兒臣隻能與百官率領宮中衛士殊死抵抗，原以為，二人兵敗之後會有所收斂，哪曾想……”
話沒說完，李世民泣不成聲，噗通一聲跪倒在李思緣腳邊嚎啕大哭：“父皇啊！都是兒臣無能，沒能攔住大哥和三弟，混戰之中，他們……他們先後遇難了。”
“死得好！”
“哈哈……死的好啊！死的好……”
放聲大笑怒罵的李思緣，眼角滑落兩道熱淚，抬頭仰望著天空，身軀微微顫抖著，一股悲傷失落席卷八方。
漸漸的，李思緣彎了腰，微風輕輕拂過，吹起滿頭的白發，滑落的淚水灌滿了臉上皺褶。
此刻，李思緣給人的感覺，不再是霸氣無邊的帝王，而是一個遲暮老人的悲涼。
“陛下？！”
望著一下蒼老許多李思緣，裴矩哽咽著嘶喊了一聲。
不光裴矩，蕭瑀等人也是心如刀割，有同情也有忍，更多還是可悲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