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精薄荷茶?”
清茶加糖塊和薄荷葉,李思緣還是第一次喝,別說,感覺還真不錯。
“什麼都瞞不過父皇,不知可還合口味?”
楊媚妹微微屈膝福了一禮,拍了兩句馬屁話鋒一轉道:“兒媳見父皇滿身是汗,便善做主張,希望沒讓您老難以下咽。”
“很不錯,有心了。”
味道的確不錯,李思緣點了點頭走到一旁坐下來,也明白二人是一個唱黑臉一個唱白臉。
“父皇喜歡就好。”
楊媚妹嘻嘻一笑,主動走到李思緣背後,也不嫌棄他滿身臭汗,主動伸出玉手放在他的肩頭:“瞧父皇累的,兒媳給您鬆鬆筋骨如何。”
“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有人給按摩,李思緣怎麼會拒絕,笑著點了點頭,戳破了她的小心思。
之前不願解釋,是因為鄭觀音在氣頭上,說什麼都是白癡。
現在晾了她一下午,怒火也都轉化成怨氣,雖然已經不是很好搞得,總歸是容易的多。
“那兒媳可就說了。”
楊媚妹遞給鄭觀音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委婉的開口道:“兒媳想要知道,您老是什麼計劃,畢竟有關娘家安危,若父皇不想說,就當兒媳沒問。”
“也沒什麼不能說的。”
李思緣找了一個更舒服的姿勢躺回,微微閉上眼睛享受道:“魏征是朕的人,自他被老二關進刑部大牢,便讓梅長蘇秘密接觸,他的供詞,朕信,就是百無漏洞,不信,就是幾張廢紙。”
“至於,朕為何把你們娘家人牽扯進來,其實也沒什麼陰謀詭計,隻是找兩個隊友,不想為敵罷了,否則,你二人處境會更加艱難……”
“真的是這樣嘛?”
說的太輕鬆簡單了,鄭觀音不相信他這麼處心積慮的演戲忽悠,僅僅是想拉鄭楊兩家下水。
“說的再現實點,朕需要銀子。”
李思緣微微一抬眼皮看向鄭觀音:“你的問題,朕回答了,朕也有一個問題想問你,老大老三出事這麼久了,為何鄭楊兩家沒有一點反應,你覺得正常嘛?”
“父皇您是懷疑……”
“不是懷疑,而是防患未然。”
抬手打斷楊媚妹,李思緣微微一仰脖子看過來:“倘若,鄭楊兩家在利益驅使下,投向了老二的懷抱,朕會怎麼做,你們會怎麼做,可有想過?”
“不會!這絕對不可能!”
鄭觀音下意識搖頭否決,可心裏卻掀起驚濤駭浪。
“世上就沒絕對的事,隻有絕對的利益。”
李思緣裝的一臉苦澀,歎息了一聲坐了起來:“話說到這份上,索性就無遮無攔,以免再鬧不愉快,中聽不中聽,你們也忍著聽朕說完。”
“父皇請講……”
“倘若朕是老二,一定會派人去鄭楊兩家,稍微表明登基之後,有納你們為妃的想法,以表誠意,兩家現有資源不動,你們父輩們會不會心動?”
沒等鄭觀音開口,李思緣再次抬手打斷:“當初你們嫁過來,素未蒙麵四人走到一起,不要說一見傾心,也不要說嫁雞隨雞,這都是沒用的場麵話,不管你們承不承認,都是利益的推動。”
“朕不是你們夫君,也不曾朝夕相處,更不清楚你們感情有多深厚,連親兒子都能造反弑父,還有什麼人值得信任?你們?或許吧,但朕不敢賭,也輸不起……”
聽到這番話,鄭觀音和楊媚妹都沉默了。
李淵說的沒錯,是她們太自私了,隻想到自己委屈和仇恨,誰又看到他的可悲、可恨、可憐與委屈了。
看到二人沉默,李思緣知道是時候該下一劑猛藥了:“朕每一步都如履薄冰,不敢信,也不能信任何人,直到今日,朕才發現是錯怪你,不解釋,是有愧你們,同樣也不想暴露軟弱的一麵,因為朕,乃一國之君。”
“父皇?”
鄭觀音二人一下哽咽了,眼圈發紅的望著李思緣:“是兒媳錯了,光顧著自身的血海深仇,沒考慮過父皇的難處,還請父皇原諒兒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