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夜色籠罩著大地,彎彎的月牙經過努力的掙紮終於慢慢地露出它尖尖的一角。微弱的月光打進了車廂和車廂角那昏暗的燈光相得益彰。
月暇靠在車背上,絮絮地述說著那壓抑在她心中許久的事兒。
“後來,嚴匡傳話給我要我乘機行刺婉清和白公子。我不依便和他氣了爭執。也許是任務真在當口,他沒有勉強我。後來他又說門主改了方略隻要我下藥迷暈你們就行。我再三詢問,嚴匡也隻是對我說絕不傷你們性命。我隻得遵命了。其實這一路上動手的機會是極多的,隻是我狠不下心罷了。白公子因為幫務離開了,多半也是因為門主設計支開的。當時是嚴匡負責阻擊天雲派,所以我沒采取行動。嚴匡知道了,責怪我沒把握好時機。後來他逼得緊了,我不得已才行動起來了。
那天我起的很早,知道紅綾是很警覺的,所以也不敢做什麼。就是把顏兒給點住了。她身懷六甲,我怕藥物會對她腹中胎兒有影響,隻得這麼做。我推說客棧多塵灰,堅持在房裏用餐,是怕你們下樓後我不好動手。金管家雖然平時臉色陰沉,一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樣子。但是他對女子向來是客客氣氣的。他一聽我說是婉清親自命人下廚做的早膳,並未疑心欣然接下了。其他家將自然也是以為我是自己人,便放心享用了。
忙完了,我才慌慌張張端上饅頭和豆漿。”
“誒!等等!你是在我們膳食裏下了藥,可是當時你也是吃了饅頭的,怎麼你沒事啊?你不要告訴我你事先吃了解藥哦!”我打岔道。
“你忘了。你當時想要喝豆漿,給我打住了,還晃了些湯出來。當時我一下子心軟是想阻止你們,可是話到嘴邊又說不出口。”
“原來你是在豆漿裏下了迷藥。怪不得我一喝完就覺的眼冒金星,還以為又是貧血了呢。”我故意輕巧地說,卻弄巧成拙,月暇更是一臉愧疚。
“對不起……我……”
“嗬嗬……沒事!沒事!你繼續說。”
“我……”月暇有點欲言又止的,但還是繼續講了。
“你們暈倒後,我便去通知嚴匡。哪知白公子這麼關心你,隻比嚴匡遲了一日就趕了過來。直到嚴匡使出了‘崔魂掌’我才知道他騙了我,他是要殺死你們。我情不自禁地就擋了上去。我知道我那些暗箭是傷不了他的,所以我才裝瘋衝了出去,幫金管家他們解了迷藥。我知道我破壞了他們的行動,他們一定是不會放過我的。我就打算趁嚴匡對付你們的時候逃跑。本來這次計劃是萬無一失的,隻要放倒所有人,你們就成了俎上肉。更何況對付天雲派無歸門已經受了重挫,所以嚴匡根本就沒帶手下來。”
“所以,你毫無顧慮地便離開了。”這次是紅綾插的話。月暇點了點頭又繼續說。
“我知道自己是逃不出無歸門的魔爪,但是求生的欲望還是促使我拚命地逃。也許是我心存僥幸吧,我一直往施北堡的方向跑。希望能遇上你們,隻要能求得你們的原諒我就是死無葬身之地也情願了。現在……現在你們不僅原諒了我,還救了我這條賤命,我真的是無以為報。月暇自知能力不足,但求以後能侍奉在姑娘你身邊,鞍前馬後,出生入死,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