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翠鶯便領人送來了熱水,她試了試水溫道:“姑娘,水差不多了,奴婢下去了。”
“等等,翠鶯你留下來幫我搓背,其他人下去吧!”
其他人退了出去,翠鶯上前關門,我立即上前趁她不備,從後麵捂住她的嘴,拔下頭上的紫玉蝴蝶釵對著她的臉,輕聲恐嚇道:“別叫,要不然刮花你的臉!”
她驚慌地拚命搖頭,我慢慢拖著她往裏麵走,看她盈淚欲滴的樣子,心又不忍,便安慰她說:“你隻要乖乖地別叫嚷,我也不會傷害你的。把你的絹帕拿來。”
她嚇得不敢違逆,顫顫掏出絹帕。我將絹帕塞進她的嘴裏道:“把外衣脫下。”
她看著我,不大情願的樣子,我用發釵逼近她的臉:“合作一點!”,她才驚恐地望著我,開始解衣。
這丫頭看起來是嚇壞了,一點都不敢掙紮。叫她坐下,她就乖乖地坐下,便將她五花大綁綁在了椅上。
換上翠鶯的衣服,我怒道:“你怎麼做事的,下去吧!”後又學翠鶯的嬌聲道“是”,然後拿著水桶,埋首開門,關門,快步往院門走去。
門口的木頭見了我這身衣服,主動地開了門。可以清晰地聽見心跳的聲音,按捺著激動,邁出了那個門檻。院門立時嘭地關上,懸著的心立時也放了下來。看看四周,有花,有樹,有假山,鵝卵石鋪成的小道上,緩緩走來一個婦人。這婦人走路的姿勢還特別的別扭,一扭一扭的——糟!是燕六娘!哪裏,哪裏,哪裏可以躲一躲?還想著躲起來,那燕六娘卻已經看到我了,我隻得垂首立在路邊,希望她看不見我,看不見我,無視我,無視我……
燕從我身邊扭過,瞥了我一眼,繼續扭,驀地站住,回首:“姑娘還在洗澡嗎?”
“是!”所謂言多必失,少說少錯!
燕回身,上前。
我也立時掉頭想溜。
“你身上擦的什麼香粉?”身後卻傳來燕六娘的問話。
我一時僵住。香粉?什麼香粉?我很自然地聞了聞自己,是一股很奇特的香味,正是房間內檀香殘留的氣味。至於是什麼香,我還真說不出來。
燕六娘道:“不用嗅了,那是我特製的春花檀香。別人聞不出來,我六娘老遠就能聞到。姑娘,這是要去哪?”
被識破了!
跑啊!
我撒腿就跑,哪裏沒人就往哪裏跑,有人的地方就亂撞。邊跑還邊往後看,奇怪的是,那燕六娘不喊也不追地站在原地,似乎還在對著我笑,有病!可我一轉頭還想繼續跑的時候,眼前卻擋了堵人牆。此人正掩扇對著我奸笑。
這,這,這不是燕六娘嗎?
那剛剛站在院門口笑的人是誰,回頭再看,院門口哪還有人!
“嗬,嗬,六娘你輕功真是了得啊!”
燕六娘放下了手中的美人扇,示意往回走。
單論跑步,對付這個微胖的女人,我還有些勝算。如果是邊跑邊尋出口,有些難度。如果對手是個深藏不露的習武之人,我的勝算幾乎為零。
意識到這點之後,我隻好乖乖往回走。
那幾個木頭見我從外麵被燕六娘領進來,嚇得向燕六娘跪地求饒。
幾個大男人這麼怕一個中年婦女,難不成她真是什麼武林高手?